放你走，让你飞，只因为记得你曾说过：“如果我腻了，不要留我，我会厌烦的。”

“我办了休学。”天的嗓音依然轻柔，微笑地。

天还是要他！

“哦？为什么？”程宽的心绷着。

天，想必你一定活得很好吧！你必不缺乏情，因为只要你招招手，多的是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男人。

内心的极度狂喜，让程宽霎时怔忡在原地，不知该说什么、也不知该何反应，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天。

“我告诉院长，我一定得回台湾。”天答非所问。

天…

她转过来望着程宽，脸上还有受伤的神情。

天！

“程宽外找？”广播里又传来声音。

难是天？她回国了？程宽激动的想。不，不可能是她！此刻她应该正在纽约才是！

“不是快拿到学位了？”他并不惊讶，因为天本就是个率的人，学位对于她如同一张废纸。

程宽这辈不曾这么张过，即使在直升博士班试时，他也没有像此刻如此不安。

天趁机了好大一气。天啊，差就闷死在他的拥抱里。

经过三年的煎熬等待，天终究还是要他！

天从他怀里传来一阵闷哼声。

“什么？”程宽稍微松开她。

“你想闷死我吗？”

“我告诉她，我要回台湾结婚。”天微笑，是程宽昔日熟悉的那个笑容，只是更多了一份成熟。

他的沉默与面无表情，让天误以为遭到拒绝，她的脸一黯，放开握他的手，转准备离去。

谁找我？

程宽一气哽在，他不敢呼，就怕一用力这个梦就会消失不见。他静静等待天的下一句话。

程宽的回答，是一阵比金氏世界纪录更缠绵、更情的吻。

“没有情，我不能活！”这是她时时挂在嘴边的话。

这想法，算不算嫉妒？算不算小心？

天被抱得快要不能呼了。她将手放到他前，微微推开他，息的说：

程宽忽然想起，天特地从东京赶回来找他，向他求婚的那个下午。多丽的回忆！影像鲜明得彷佛只是昨日。

“我快窒息了。”

“永远不许再离开我了。”他喃喃说：“没有情，你不能活；但没有你，我活着跟死去没有两样。”

只是天，你曾想过我吗，即使只有短短一秒钟？

为了不愿成为惹你厌烦的男人，再痛、再不舍，我忍着椎心之苦，还是让你走了。

不到三秒钟，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喊叫。

斜窗的刺光，不知在何时已转成柔和的金黄，将这对重逢的情人，包围在它的温之中。

程宽大步跨向天，一把将她搂怀里，死命的牢牢拥住她。

弯过走廊，隔着服务台的窗，程宽看见一个纤细的影，正沐浴在温的光里，显得格外动人。

“那么…”天不改三年前的顽，斜睇着程宽，微笑问：“你是愿意当我的新郎罗。”

她真的回来了！

程宽不理会她的抗拒，像抓住稀世珍宝般的抓着天，怕一不留神她又不见了。

程宽定住脚步，不敢置信的望着那影，只见那女孩穿着一件绿及膝Ａ字裙、握着登机箱的手把，正巧笑倩兮的凝望着另一的他。

“与其看着你再度离开，我宁可闷死你。”程宽半真半假的说。

在异国的天空飞，有人为你指引方向吗？累了、倦了的时候，有地方让你栖息吗？

你知不知，这三年来我一直盼着你的归来？但…你会回来吗？至少，你会回来告诉我你的决定，对吧！

他赶起，走向服务台。

天走上前，握住程宽的手，认真而且严肃的问他：“程宽，你愿意当我的新郎吗？”

两人隔着些许的距离，彼此就这么静静相望，彷佛天地间只剩他们两人。

“你敢走！你敢再一次走我的生命，我一定亲手碎你！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。

“程宽外找！程宽外找！”广播里突然传来声音，唤醒了沉思中的程宽。

“我说，没有空气，我真的一秒也活不下去了。”天嗔的白了他一。

大约过了十亿万年那么久，程宽率先打破沉默：“你终于回来了，天。”他的声音瘖哑。

“天！”

程宽急奔至她面前，却在距离她一公尺时停住了。她是来告诉他她的决定的吗？她的决定又是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