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杀了他们？”

正思考间，一只手臂冷不防勾住他的颈项，笼罩在缺氧的恐慌下，王恒本能地扭动挣扎。“放开我！”

“不过，我还是很仁慈的喔！虽然他们拒绝我，我的天使还是会去迎接他们，替他们披上艳丽的外衣，引领他们以最的姿态到达天堂、获得永生。”

胡裕澄的掌心圈住他的颈项，王恒倒一气，梦境中曾被某个人掐住脖的恐惧顿时蔓延全。

在颈上的气息，让王恒起了一疙瘩。

“死亡不可怕，这是『完变形』的必经路程。”发狂的男人险一笑，献宝似地问他“你看过人濒死前的表情吗？他们会惨叫、痛哭，诅咒一切可以诅咒的事，然后不停地问『为什么』，他们本不知自己错了什么，不知这就是不肯我的下场。”

“如果你他，就不该把他丢在那里等死。”

他所知的情，是霍文森曾在自己耳畔诉说的甜意，是愿意为对方付一切，甚至生命遭受威胁也不肯放弃的心情。

“我的天使好像渐渐苏醒过来了呢！带来死亡，也带来重生的天使…”以宛如父母般的溺吻低语着“很吧”，胡裕澄呵呵笑了起来。

他所知的情，不是这近似疯狂的吶喊，不是这恐怖的占有，这不是，只是神扭曲下的错觉，是一病态的执着。

“放了他，你要的是我。你要我去哪一座蝴蝶园都可以，你想要怎么都行，只要你放了他。”

他定睛一看，一只小巧的黑蓝蝴蝶正停在胡裕澄的手臂上，翅膀上的紫瞳孔，近距离凝视着自己。

想起那个生死未卜的男人，他心中便一阵痛，频频以角余光瞄向雨林，祈祷对方平安无事。

王恒想起佛瑞的安魂曲中“InParadisum”有一句“愿天使引导你天堂”，原来胡裕澄不只将瞳纹蝶作为凶，甚至视为引路者。

如此颠三倒四的疯狂行径，王恒更确定胡裕澄的神状态已到崩溃的危险边缘。

“因为他不我啊！就跟那两个人一样。”就像抢不到玩的小孩，胡裕澄的表情充满怨怼“我确实过他们，可是他们不愿接受我，我只好用别方式让他们永远属于我。”

你…真是太恶心了，恶心得让我想吐！有资格留在他边的人，只有我而已！”

“雪白的肌肤、雕细琢的脸…十年前我本不知原来你这么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面临死亡时的模样了。”

被迫凝视对方近的脸，王恒这才发现他的不自然之，原来过度开朗的表情，都是为了掩饰手术重建的痕迹。

“那两个人看到他们的时候，全都吓得不断惨叫，甚至痛哭失声。他们不懂，死亡不可怕，以丑陋的模样度过一生才是最恐怖的事情。好了，我们就等着看看到底是文森先醒来，还是牠们会先起而迎接他。”

“好个『只要你放了

王恒知他指的是父亲破产的事情，只是如今，他再也无法同情这个人。

“你才是完蜕变的最佳印证，如果是你，一定可以让我看到前所未有的极致变形。”

“但那两个人就算经过变形，也比不上你的啊！”这么说的男人，之前曾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，现在却痴迷地将脸埋他的颈窝，有如要汲取他的气味般气，烈的情绪变化令人恐惧。

“尽管如此，我还是想追随他，我愿意付一切代价到他边去，但为什么上天就是要跟我作对呢？为什么要一再阻止我？”

“放、放开我…”

讲到激动，胡裕澄用力拽住王恒的手，扣住他的指尖几乎在白皙手腕上留下指痕。虽然王恒痛得表情扭曲，但又顾忌对方手中的遥控，不敢贸然激怒对方。

王恒愕然地望着这个满说“”的男人，他无法将对方的行为和情连结在一起。

然而，对方只是鉴赏似地搓他的肌肤，再向上抚摸他的脸庞，恶心的令他浑颤抖。

他也才明白，为何霍文森第一次见到胡裕澄的时候，脸会如此难看，为何会说“他早就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”

这时，有什么东西飘过前。

“你知我在公寓见到你的瞬间，内心受到多大的震撼吗？查到你就是当年那只恶心的虫时，还吓了一大呢！”

“为什么我得一直被困在蛹里，永远也无法羽化，只能等待自己慢慢腐烂？我明明比谁都他啊…为什么不让我到他边去？”

“我想跟着他去国，可是我办不到，那场懊死的车祸夺走了我的一切，你知我了多少时间才让自己的手脚能动吗？你知我了多少时间，才让这张脸能够见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