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，她满十八岁，有了自主权，从此我行我素再也不必向谁报备。方律师曾告诉他“伊雪是个聪明能、不需要人担心的孩。你相不相信？她每年的投资，可以赚回一成以上的利。”

阿雪打量对方的同时，品駽也细细地审视她。

方律师连这个都告诉他？他几时和方律师建立起这样厚的情？

“听说你收养了一个小男孩。”

早在他写信，她不回；他打电话，她冷漠以对时，他就该看来，她不只是生他的气，而是连同整个世界都恨上。不过当两人真正面对面，看着她有了彻底的改变，品駽心底的那怜惜像酸，一一往上冒窜。

“我再三年就可以拿到博士学位，等我回来，好不？”他说着，温的掌心落在她的手背上。

“行李箱。”她回答一句废话。

前年他回国，带着满怀的希望来见阿雪，谁晓得迎接他的是一扇闭的厚重大门。那时她未满十八岁，所有行程都得透过方律师安排，所以他才能从方律师那里得知，她带着那个被她领养的男孩一起去了日本的迪士尼乐园。

品駽也没把自己当成客人，他走到沙发旁，坐在她边，虽然，猫会令他过。

她又不说话了，是默认吗？不她是不是默认，品駽都很开心，因为这些事再再证明了阿雪的本质没有改变，即便她曾经历许多不愉快的现实。

阿雪猛地自己的手，像防备心重的猫咪，但他不在意，再度把手覆上，于是她再、他再覆…最终，他的耐心赢过她的。

“我为什么要逃？”她没多余动作，唯有冷相望。

她更了。小女孩长大，丽的睛风情无限，无瑕的肌肤透着健康的粉红彩，致五官一如当年。小时候的她得像个陶瓷娃娃，如今的她更增妩媚，只是她嘴角挂着淡淡的讥讽，底带着些许冷冽，浑上下充斥着一个讯息——请离我十公尺远。

生，必定有许多女生追。

如果阿叙听到有人用“可”来形容他，大概会气得爬到楼再往下，阿雪撇撇嘴角。

没关系，他早就习惯她的沉默。“方律师告诉我，那个男孩长得眉清目秀，很是聪明可。”

她的慵懒在受到他的靠近时消失，连忙坐直，不着痕迹地往沙发另一侧靠。

“听见我要回来，你就急着离开台湾？像…两年前那样？”品駽问。

她扬扬眉，拒绝回答。

“你错了，我收养阿叙不是因为他弱小，而是想把他培养成和我一样无心无肝的冷血动。”她终于忍不住开。“无心无肝、冷血”是姑姑们给她的评语，而她，并没有被这样的评语打击到。

“不，那是既定行程。难只准你过圣诞节，别人就不许过？”

“所以，你收养了两个异父弟弟，也是想把他们培养成冷血动？”他反问，这一问，问住了她。

但，他们明明就不再是那样亲密，他的行为只被她视为“装熟”

也许一成看起来不算太多，但阿雪的资本额有数十亿，不怕死的她把钱全投市，这般冒险的作法经过两年下来，累积的利是个吓死人的数字，无人能想像，那是自一个十八岁少女的手笔。

品駽喟然，她不一样了，再也不是那个情活泼、与人为善的小女孩。他当年的离开，在她心底刻下的伤痕依然存在。

这几年，公司营运虽没什么大成长，但也没有比爸爸在世的时候差，这已经足够让她惊讶，因为

他发现阿雪的刻意躲避，却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略过前一个话题，直接下一个。

方律师的回答让他歉疚万分。他记得，那是自己答应过，却始终没到的承诺。

她轻嗤一声，背对他走客厅，再度懒懒地窝沙发，好像家里没有任何客人在场。

他无视她的冷淡，继续情地说：“我很兴，即使我们对你有所伤害，仍没让你失去善良的心，你依然愿意对弱小伸援手。”

他要她等他回来什么？阿雪直觉想问，却控制住嘴，因为不他什么都与她无关，除非他想踢掉爷爷，自己当董事长，那么就该她手了。

“不然那是什么？”他指指门两个箱。

没错，当她听说那个没正式照过面的母亲为求自保把两个孩送孤儿院后，就让方律师查两个异父弟弟的下落，又找来两个保姆，在另一栋公寓将他们安置下来。

他就这样坐着，好像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四年的空缺，好像他昨天还和她并躺在床上为她说故事，而他更伸长了手臂，要帮她抓鬼。

“我就知，你又要逃。”他压抑住那不来、咽不下的酸气，挤一丝笑意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