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这不像是在歉的气，但对于长久以来一直于不败之地的他，要主动说这些话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
但他吞不下这怒气，为了她，连小草难得回娘家他都没空理，现在人也已经离开了，孰重孰轻还不够清楚吗？她却偏要用他说过的话来呕他！

而她，这个不哭笑都要惊天动地的可人儿，才是占据他心

“不然呢？你对我视若无睹，也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反省，这是一个女儿的该有的态度吗？”他想保持冷静，但气仍不知不觉地变得咄咄人。

东施效颦？!艾不可置信地抬起。

“你以为这样能改变什么吗？这只是在东施效颦！”话才刚，他就后悔了，明明自己是来求和的，却又用话伤她。

这些年来他对她造成了多少伤害？不断地贬抑她，不断地要她成为另外一个人，甚至用此当成藉，重创她，要她死心。

须臾，她垂敛睫轻轻说，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气恼地嘟着、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。

那晶灿灼亮的杏眸地烙了他的心，让他震得脑海空白，却又得让他挪不开目光。

这一天，用过晚膳，端木煦在四下无人的长廊拦下艾。

不想再这么拖下去，第一次，端木煦主动求和，这在他们之间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。

“我只是变安静了，像爹一直告诫的那样。”他该兴不是吗？她委屈地想，一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她又补上一句：“像小草姊那样。”

虽然她用错了方式，虽然他还是定自己的立场，但将她如此重创实非他所愿，他需要一个独的机会去劝导她，一方面也表达他的歉意，让她能再回到那个直又活泼的她，而不是这么让人心疼的一空壳。

“别再这样，赌气对事情没有帮助。”

他怎能这么霸？她已经放弃要他她的奢望了，只想封闭心思将在这个家的日好好过完，为什么他连这一小小心愿也不成全她？

发现自己竟看不透她，烈的不安在心渐渐扩大，端木煦故意不予理会，但这不受掌控的无力让他不禁心浮气躁了起来。

“我没有赌气。”

那句话让他这些日积郁的情绪全然爆发，包括对她的无计可施，还有对自己不受控制的望，全化为怒火朝她燎烧。

艾没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瞅着他，那双里没有喜悦，也没有怒气，像蒙上了一层纱般，将她原本灿如星芒的光亮全都抹去了。

那双原本空无神的眸被哀伤染上了颜，艾咬，仍勉和那力量对抗，她气，再气，好不容易才把哽咽抑下。

“不然你要我怎么？我积极追求也不对，安静无言也不对，是你说过你只那样的人啊，我只是顺遂了你的心意，这样还不好吗？”心痛让她泛红了眶，但更多的是愤怒，被他从来不曾化的态度气到握拳大吼。“我已经不求你我了，但至少给一句称赞很难吗？”

旁边多余的人总让他把那冲动又放回心里，继续维持着他在众人面前的冷然表情。

其实他早已明白自己对小草没有眷恋了不是吗？他仍愿为她赴汤蹈火，但那只是弟弟对长姊的敬。

艾瑟缩了下，那些话像有人用铲在她心里拚命地挖，挖她埋的痛。

她不想反省，她只想忘掉那不堪的一幕，忘掉她的恬不知耻，忘掉他对她的不为所动，她必须用尽心力才能到不要再想起，可他却还怪她…

其实，只要她私下来找他，他就会原谅她了…更正确而言，他是想歉。端木煦不愿承认，但心里有一声音一直在责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