档之后,再租片子回来看。”
“你这么讨厌出门?”
“我讨厌人多的地方。”
“你可以去看平日早场的电影。”
“何楚墨,你很烦欸,你干么一直说服我出门啊?我就已经说我不喜欢人多了,你干脆找我去逛夜市好了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什么好?”
“逛夜市。”
“我说我不要,我不要我不要,你听得懂吗?我、不、要!”
“如果盼盼长大,说要去夜市捞鱼、买玩具、玩游戏呢?”
“那就带她去呀!”捞鱼、买玩具、玩游戏那些事,其实她都满喜欢的。
“盼盼可以,我就不行?”
“那是因为…”欸?对,为什么?佟海音忽地噤声,连她自己也感到奇怪了。
“因为你和盼盼在一起的时候,眼光一直看着盼盼,你看着她,就不觉得别人在看你,记得吗?你和盼盼在路边玩得一身脏的那天,你根本不知道我站在你们旁边多久。”
“…”好像是这样没错,但是…“何楚墨,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?你要是真那么想去夜市,找别人陪你去就好了。”
何楚墨浅声叹了口气,将筷子放下。
他和她谈这个,当然是因为她需要。
连续几日与她相处下来,他总觉得,她明明就开朗爱笑,不是个生性冷淡孤寡的人,但她却把自己包装塑造成那样。
她老是戴着墨镜、围大围巾,一副没有把自己遮起来就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模样;而她说她讨厌自己的长相,甚至讨厌到拿美工刀给他要他毁了她,那一脸豁出去的神情,更不像在开玩笑。
她不出门,讨厌出也、也避免出门,少了要带外甥女出门吃饭透气的理由,她甚至可以一个人闷在家里饿肚子饿到连吃东西都忘记…
他可以从这些种种迹象,很容易地猜测出她不喜欢别人看着她的目光。
但是她究竟在压抑与逃避什么?他不懂,只觉得她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伤口还没好,强迫她做出一些违心之举。
不爱漂亮,毫无美感的人能手作婴儿鞋,贩卖女装吗?
那些她精心挑选搭配过,在杂志上研究过,费力写商品文案贴在卖场里的女装,她爱不释手,进货进得愉快,却只在家里穿过。
何楚墨老早就注意到了,她在“初秋”时或外出时,总是穿着一身的黑、灰、白,搭上万年同款的牛仔裤,能尽量低调就尽量低调,能多不显眼就多不显眼,而这么一个在衣着上看似不修边幅、万分随兴的女人在家里却总穿得很美?
看看她这几天穿什么?雪纺上衣?荷叶领?针织衫?洋装?甚至系着不同结法的领巾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