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那就给你了，可人不比妖要风得雨，以后你好生为之吧…”

乔行云立即向老人跪拜。“仙人，小辈真的不能去仙界，我与那名姑娘有约定，此生必须报完她的恩情。”

是因为“将暮”吗？

。

在老人最后的叮咛中，仙丹给了乔行云。从今以后，他便不是仙，也不是妖，而是天地间一个最普普通通的凡人了——

王大娘对她的反应不解。“你怎么了呢？行云公要回来，怎么不兴了？往年他说要回来，你都会兴得像丢了魂，这次是怎么啦？”

“可你以前不是这兴…”该怎么说呢…不是这么平静如，把他当寻常人。“对了，乔老爷说等行云公回来，就给你们完婚，这事你知总开心了吧？”

乔行云的神一凛。“仙人，小辈不想成仙，小辈在人间尚有必须完成之事，不能离开人间。”

“你行已臻，不在人间或仙界都已经是仙了，留在人间不是你可以决定的事，就算你想，你也回不去以前的日。”

待一切结束，已过了人间一个月。

“仙人，为何我会在这里？”

看着那珠黑的药，乔行云想起单喜的笑颜，便别无二话。“我愿意。”

“原来如此，多谢仙人的大恩，可是…我师父与另一名姑娘呢？他们可安好无恙？”

“那两人命无虞，你不必挂心。”老人对他表示。“如今你重获内丹，行已臻，只与我回仙界、得成仙，如何？”

她望着窗外的天神。打从一个月前回到乔府，她就恍恍惚惚地仿佛失去了什么东西，觉得心神不在自己上，有时看到府里的景，还会突然多愁善起来，可也不知自己在愁什么，就是觉得心中沉甸甸的，像有事忘记了，却又完全不想把它想起来…

“是吗？”单喜只是睁着大，微微了下。“他要回来了呀…”

的确，如今已是末了，桃梨都已谢了，是有些伤…可是，她的心不只闷，还有些痛，又是怎么回事呢？

“喜儿很兴啊，行云公是老爷的独生儿，是喜儿的恩人跟主，他要回来，喜儿很兴啊。”

“你还没听说吗？行云公要回来了！听说这两天就会到呢。”

意思是他无论如何都得走吗？

“既然仙人知情，还请仙人让小辈回去吧！”

“喜儿知。”她依然没什么大情绪，只是有些勉地微笑。“可是行云

几日行云何去，忘却归来，不将暮——

只要吃下此丹，他就能回到濮州，回到单喜的旁，从今以后跟她过平凡而幸福的日，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，他当然愿意，愿意得心绪为之澎湃…

老人笑问他。“你想报恩是借，想跟她相守才是真吧？”

不知怎地，她的心突然有些闷闷的，不甚舒坦。

“是我带你回来的。”老人对他解释。“你的内丹被夺，差丢了小命，若不是我及时赶到，你早就去地府当鬼了。”

痴傻啊…枉他曾化梨树，化为喜鹊，悉心化他吃下仙果，可到来他还是不要成仙，甘愿在人间回，枉费了他们的缘分啊…不过枉费也是造化，或许天命只许他给他机会，而不是迫他成仙吧。“既然你愿意，那么就让我助你最后一回吧！”

“要回去也有办法。”老人眉目一敛，虽然早明白他不可能愿意前去仙界，偏偏还是救了他，或许这是他为义妖的造化吧。“不过你上如今共两千年的行，你舍得不要吗？”

老人从上掏一颗丹药。“此与之前赠你的增仙丹不同，名为降仙丹，是仙界专门置小仙犯错的毒药，一旦吃下，你的行将一夕消失，变成普通的凡人之，这样…你可愿意服用？”

乔行云张开，第一个念便是想找单喜，可是他发现自己不在濮州，而是回到灵山。

偶然翻书打发时间，单喜却看到了这段词句。

“喜儿！”这时，王大娘踏她的房间，笑嘻嘻地喊她。“好事！好事啊！”“大娘，什么好事啊？”

乔行云立即回答。“如果仙人能让小辈回去人间，就算失去这两千年行，小辈也心甘情愿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