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顿了好久，艾桢才醉醺醺地凑近颜信野，似乎真的已经醉得不轻，她傻傻脑、神秘兮兮地说：“你知吗？我很傻，我真的是天底下最白痴、最白痴的傻，你看，害死我妈妈那个男人的例已经活生生地摆在前了，我怎么，嗝！怎么还没有学乖呢？男人…是最可恶、最可怕的生，我怎么还会相信他呢？可是我就是蠢嘛…居然会相信世界上他是特别的，是真正会对我好的，哈哈哈…”黑眸轻眯，锐地察觉到这才是关键所在，他不着痕迹地引诱：“他是谁，你不记得吗？”

蓦地，她挠心挠肺地捶着地板，大哭，哭得嘶声力竭“我一定是天底下最笨的笨，看过了妈妈的例还下够，还要亲验一次，被骗了才会醒悟，什么男人，什么真情，全他妈是假的，我什么都没有了，还欠了一**债；我想过死的，真的想过的，可是我又没那么胆，我怕痛，呜呜呜…我到底要怎么办，怎么办嘛？就是今天，那一年的今天，那个混、那个骗说过会一辈对我好的，妈的，我恨透了今天，简直在提醒我的愚蠢。”

“你喜我这么叫你吗？”看着胡言语、神志不清的她，他溺地问。

只要不，那就好。

“我怎么会不记得？”小老虎果然激动地握拳“那个姓方的卑鄙无耻的男人，我恨不得他的、扒他的，混球、混！”

“我有说什么吗？”他拍拍她的脸颊，故作不知。

原来如此。

“他妈个鬼，见鬼的！”艾桢一啤酒来，抗议地推开颜信野“我从来就不那个混，要不是当初他说会对我好，他不会觉得我没教养，反而觉得我很可，让我从一个没恋过的愣青傻傻地就被动了，我会跟他在一起？就算当初了，早在知他骗我的那一刻就消磨殆尽了，我艾桢，嗝，虽然当初是白痴了一，但不至于是一蠢到死、蠢到底的猪，我恨死他了，我恨不得他死！？太可笑了！因为那两个臭男人，我这辈都再也不会相信男人了！”

“你说了，你明明说了！”艾桢醉到不行，无赖地贴着他胡闹：“你刚刚叫我桢儿，对不对？”

他终于知为什么她这几天的情绪会如此躁动不安了，他抚着她的背脊，忍不住问：“还他吗？”

仅仅是桢儿两个字，倏地就让艾桢全一僵，木般地转看向颜信野，呆呆地说：“你刚刚叫我什么？”

“别哭了。”她的泪像是开闸的龙，哭得他很心疼。

“当然过分！”艾桢“哇”的一下就大哭来，像是个受尽欺侮的可怜小孩闹着、哭喊着：“刚上大二的时候，他就开始追我，起初我很抗拒、很排斥他的接近，可是他真的锲而不舍的了一年时间，用尽一切手段让我动，他说不介意我满嘴，喜我的率真实在，时间长了我还真相信他的话，就答应跟他在一起了，我就是蠢，就是笨啊，明明有人就说过，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，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的！”

颜信野看着抓狂的小老虎，柔声笑开，不她这个时候是不是听得懂“桢儿，没关系，因为，你遇到我了。”

“我忍不住嘛，”艾桢伤心了一会儿，又突然握了拳，恨意无限地咬牙“他毕业的时候我还在读大三，他说要自己创业。向我借钱。我看他这么可怜，就把妈妈留给我的保险金的一分借给他，嗝，可是后来，他一直说自己生意不顺，一一地把保险金拿走，等我毕业的时候，保险金已经全借给了他。”

恨意满满的艾桢，突然又变脸，可怜兮兮地蜷曲了躯，泪满面：“我就是天真，就是白目嘛！怎么会以为他是真的在创业，他本就不是。他一开始跟我在一起，就是为了骗妈妈留给我的保险金，他无意中知这件事，才开始追我的，见鬼的喜我的满嘴，去他妈的！他第一次生意失败之后，就开始天酒地，到豪赌，欠下不少黑社会的利贷，直到他发现事态严重了，他就趁我不注意骗我签了个字，利用我的名义跟XX银行借了三千万远走飞了！”

“他很过分吗？”

怔了一下，她呆呆地看着他，似乎在想什么又想不通，缓缓地

很！”她吵闹着，终于开心地摸到另一罐啤酒，乐滋滋又傻乎乎地打开喝。

他搂着她的肩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，却察觉到。这个小老虎的肩膀，跟他想像中的一样柔弱、一样纤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