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自己竟有不死之身,再重的伤,最迟一天之内绝对会痊愈,这让他自觉自己根本不正常。
但,腰间这伤口,让他觉得自己又像个人了,只是他不致天真得以为自己不再异于常人,反倒是疑惑伤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。
“如果你要想事情,可不可以麻烦你先拿被子遮一下?”君什善没好气道。
盘腿环胸的淳于御懒懒睨去,瞧她已经张开眼,但仍遮着另一个姑娘的眼。
“喂,你不冷啊?”“不冷。”“…我管你冷不冷,你要是再不把身子遮住,我就把你丢出去。”圣人也发火了。真是的,跟他客气还当福气了。
甭男寡女共处一室,难道他不知道要避嫌?
救他,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,让她明知家里处境还是这么做了。
“就凭你?”他哼了声,但还是拿起被子往肩上一披,盖住完美的体魄。
“我有本事把你从山谷扛回,当然就有办法把你丢出屋外。”她说着,卷起袖管,一副很想表演给他看的表情。
淳于御压根不信。“谁救我回来的?”“我。”君什善叹口气,缓步晃回他身边。
屋子就这么大,她三两步就走到他旁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淳于御抬眼看她,再问:“谁帮我上药的?”“我。”她啐了声,像是他问了废话。
“如果是你帮我上药,你就已看过我的身体,那你刚才在鬼叫什么?”说到底他还是不信。
他高头大马,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把他从山谷扛回?
别说扛了,拖不拖得动,都还是个问题。
“我叫,是因为你吓到我姊姊了。”淳于御眯眼瞪她。“好,那你告诉我,我是被什么给伤的?”他问了那么多,只是想确定伤口是什么形状,继而推敲伤他的利器是什么。
“我不清楚,不过伤口呈圆状,还满深的,血流不止,小溪都快要被你的血给染红。”她索性蹲在他身旁,用手指比着伤口大小。
耙接近他,是因为她不认为一个伤患能做什么坏事,况且他要真想使坏,她也有把握把他打趴。
淳于御听着,有些错愕,一来是因为那古怪的伤口,二来是因为她说得很像一回事。“真的是你扛我来这里的?”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,她看起来身形纤瘦,哪来这么大的力气?
“废话,我刚刚不都说了?这里是下天竺寺的后山,只有我跟我姊姊在这里,昨天我到山谷采药,结果瞧见你掉下溪。”她不禁翻了翻眼。“你浑身湿透,衣袍要是再穿着,会染上风寒又不能替你上药,所以我就帮你脱了。”他还是难以置信,她到底是怎么将他给扛回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