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意识到他是个男人，她随即一把将他推开。

瞧她说得义愤填膺，他忍不住请教。“巫术跟看相有何关联？”“巫…唉，你是外行人，不懂，不知巫术其实包很多，包括风看相测命都要学的。”她摆了摆手

“我太婆的坟。”说着，她角微微勾起。“我跟夕月姊姊就是为了祭祖才特地赶回来杭州的，而那间小屋，就是我们祖先当初为了守坟而盖的。”“喔？怎么你堂姊不需要拜？”“夕月姊姊生病了，当然是我来拜。”她啐了声。“我小的时候，爹娘就去世了，是伯父收养我的，所以我跟夕月姊姊跟亲姊妹没两样，可是前些年伯父也去世了。”“所以你要赏银，是要给你堂姊治病？”“嗯，不过也是需要盘缠啦。”她据实以告，毫不隐瞒。

“要去哪？”他随问着。

“什么江湖术士？”没办法接受他的说法，她对他自己的家世背景。“我们君家在三百年前，可是赫赫有名的巫现家族，事实上，这座坟里的太婆就是三百年前，君家第十五代祭主君十三，就连当时的皇帝老都要礼遇她三分的。”君家是历史悠久的巫族，从初代至今已传有千年，听说在三百年前的十五代祭主更是其中之最，却也是最后一个能够召唤守护龙神的祭主。

“看相。”君什善抬，笑弯角。

那之后，君家一蹶不振，尽管在钱塘江畔盖了龙神庙，却仿佛再也不受龙神眷顾，继任的祭主，龙力一代不如一代，逐渐没落。

“好比这样。”君什善退上两三步。“这样我就看不清楚你了，只能看到你的形。”“视力这么差？”“嗯，天生的。”她一脸无奈地耸了耸肩。“不过习惯就好，面对陌生人是比较糟，对方要是不声，我也不知人家在看我，但要是谈过一次话就没问题，因为我会上把对方的声音记住。”说着，她开始往回走，小心翼翼的，蹲在坟前，除杂草。

这一回，她轻轻地推开他，眯着看他。

那突来的笑脸，就像她刚刚差跌倒，无预警地撞他没防备的，教他心里一顿。

“唉。”她没力地垮下肩，心疼快到手的赏银就这么飞了。

原本的君家大宅，在百年前便已转手卖人，直到如今，君家就只剩她和夕月姊姊，看就要彻底凋零。

“你何以维生？”他不该再问，但没来由的，就是不了自己。

“咦？”君什善的嘴角垮下。“你是说，我没有赏银了？”听她那可怜兮兮的吻，淳于御忍不住扬笑。“我会好好考虑。”亏她有几分明样，一开始还以为她世故老得很，没想到还好拐的。

“这是谁的坟？”他勾笑地看向墓碑。

她眯起的眸噙着妩媚，微启的小嘴像是邀人品尝，这神情…乍看之下，像是故意勾引人，可她穿着男服，上扎着巾，而且刚刚接连差扑倒在地，这情况下勾引人，她是哪不对劲？

她一怔，回看他。“我的声音这么难听，唱曲也很难听。”淳于御垂瞅她。“昨天我在山里听到你的歌声。”她瞪大。“…我有唱那么大声吗？”果真是她。淳于御不禁笑了。“还满大声的，就因为你唱得太大声，让我没听到埋伏的刺客接近，所以是你害我的，你救我只是刚好而已。”

“你是江湖术士？”他问得心不在焉。

“喔，那就好。”她垂下小脸。“其实，我的睛不太好。”“喔？”所以她眯，只是想把他看得更清楚？

“对不起、对不起，你要不要，有没有扯到伤？”她急声问着跑来，然途中又踢到盘结在地的树，整个人往前一扑，跌他的怀里，力大得着他往后又退上两步。

“我不是故意的啦…”她无奈地拖长尾音。

“那你的声音也是天生如此？”他走到她后，看着坟前模糊不清的墓碑。

“冬了，所以打算往南。”淳于御不禁横看她。“你定居哪里？”听她的说法，她们像是无的浮萍，到飘泊。

“你生气了？”“没有。”他想问的是，她到底在什么？

她扯回怀里。

“有啊。”她在他怀里瞪大。

真是不可思议，一个小姑娘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？

情急之下，她力没有拿，而他没有防备，错愕地连退数步，奋力顿住，旋即惊诧地睇着她。

所以，她说扛着他回来这里，一都不假喽？

“…没有固定居所，就走到哪落脚到哪，多逍遥自在。”她笑眯，把心事都藏在眸底，不想被他发现。

“嗯。”“唱首曲来听听。”他突。

长这么大，她还是一回被人抱怀里，觉对方温的膛，被而有力的臂膀环抱住，令人到安心，像是被保护着。

“你是故意的吗？”他不禁问。

见状，淳于御也微眯起，疑惑她到底在什么。

“你到底有没有在看路？”其实昨天他就发现了，她很会踢到东西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