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腰上,血流不止。
赵立坐在他身旁,把玩着手中的匕首。
“镇朝侯,你可知道本王向来最讨厌的就是长相俊美的男人…”他笑喃着,手中匕首倏地往淳于御脸上划开。
登时,颊上皮开肉绽,但不一会,从浅处开始愈合。
“安生,你瞧见了没?真的开始愈合了。”赵立怪笑着。
站在另一头的易安生眯起眼,像是对这一幕感到匪夷所思。
“不过,这个宝贝却能够压制他,你瞧,伤口非但好不了,还不断地冒出黑血来…”赵立放声笑着。“淳于御,你一定在想,为何本王会知道你金刚不坏的体质吧?”淳于御眯眼瞪着他,腰间的痛楚如电如火,直往深处而去,痛得他连说话都不能。
“你忘了,咱们曾经一起行军过,有回你受了伤,被本王撞见,可是回营时,你却一点事都没有,令本王起了疑,后来你几次逃过死劫,本王越来越肯定你有古怪。”赵立笑眯妖诡的眸。“从那时起,本王就对你起了莫大的兴趣,所以还在京城时,我曾经收买你府上的下人,得知你进不了寺庙,似乎还能够出口成真,本王半信半疑,直到亲眼目睹江边那一幕…真是吓到本王了。”淳于御紧闭着眼,试着凝聚气力。
“那你可知道为何你咒本王死,本王却死不了?”像是说到兴奋处,他笑得开怀极了。“因为本王不是赵立呀,本王是海贼,早在十年前,本王就杀了赵立,戴上他的面具,又有谁会知道本王是谁?”淳于御冷笑着。
他是不是赵立,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,想杀他,不需要用到言灵。
瞧他哼也不哼一声,赵立的大手按上金刚杵,微微使力。“你知道这宝贝是从何得来的吗?”淳于御脸色惨白,冷汗布满额际。
“两年前,有艘从天竺来的船,船上载了不少千年前的佛家圣器,本王劫来之后,便一直留着,心想说不定哪天可以派上用场,没想到…非但用上了,还非常好用!”他说着,握着金刚杵猛地一转。
淳于御痛得发出嘶吟,无力地瘫在地上。
“疼吗?”赵立一脸抱歉地拍着他冰冷的颊。“真是对不住,可这要怪谁?谁要你一直拂逆本王?”他虚弱地闭上眼,仿佛身与魂快要分离。
赵立趴在他身边,凑近他耳畔。“你以为皇上是派你来剿灭海贼的?本王告诉你,在你到杭州之前,本王就收到皇上派人送来的密函,要本王除去你。”长睫微颤着,淳于御想张开眼,但却虚弱得连眼都张不开。
“你可知道为什么?”赵立一把揪起他的发拉近自己。“应该是你功高震主,让皇上寝食难安,想借本王的手除去你,但也想借你的手除去本王。说穿了,皇上不过是个想坐享渔翁之利,压根不管底下人的死活,你说…这种皇上,要本王怎能不造反?”淳于御才不在乎自己是否是弃棋,他想杀赵立,纯粹是因为他该死。
“你瞧,给本王睁开双眼瞧,未来的皇帝就是长这个样子!”被扯得发疼,淳于御微颤的张开眼,瞧见赵立取下面具,他蓦地放声大笑着,尽管虚弱,却嘲讽至极。
没错,就是这张差点被他捏爆的脸。
这因果可有趣了,赵立的前世吞下一颗龙神泪,竟然让他带着这张脸转世,也难怪他可以扮演赵立,因为他也必须戴着面具才能见人。
“你笑本王?”赵立瞪着他,也跟着低低笑开,然后无预警的拔出金刚杵,再狠狠地刺入他心窝。
淳于御痛楚难捱,像是万蚁咬曙,又像是电流窜骨,但他还是笑着。
“你还笑?本王要杀了你!”就在赵立再度拔出金刚杵的瞬间——“住手!”那低哑的嗓音令淳于御奋力张开眼,果真瞧见君什善被一抹金光带至面前,朝赵立飞踢而去,再见左近出现在他身侧。
一旁易安生震愕地连退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