、言不由衷的虚伪名门人士,像雷刹托这种直言不讳、直来直往的汉子并不多见,是以她很难不对雷刹托另眼相看。
雷刹托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,让她不再对所处的环境感到恐惧,于是无声地咧嘴一笑,随后发现自己的体力就要消耗殆尽,他不再全身紧绷,慢慢松懈了下来。他们人已进入沙依坦克尔西,生命不会再受到姜谦和等人的威胁了。
“…往左,那里有个洞穴,可以供咱们今晚栖身。”刚一松懈,所有试图遗忘的痛楚便再次攻占雷刹托的身躯,他咳了下,嘴角挂着一丝鲜血,勉力开口指引她方向。
“好。”关红绫遵照他的指示,要流星往左行。
此时,狂风再次大作,鬼怪彷佛就在耳畔哭泣,地上的沙砾遭狂风吹起,像暗器般,鞭鞑着他们**出来的肌肤,宛如要阻止他们进入安全的庇护之所般。
流星是识途老马,尽管狂风大作,它依然坚定地踏步,准确无误地驮负着他们进入雷刹托常常用来躲避风沙的洞穴。
这个洞穴不是很大,但已足够容纳雷刹托、关红绫与流星,不让他们再饱受飞沙走石的侵袭。
进入足以遮风栖身的幽暗洞穴后,关红绫总算松了口气。她俐落地翻身下马,直到右足踝碰触到坚硬的地面而传来一阵疼痛,才让她想起自己的足踝扭伤一事,但已来不及了。突来的疼痛使她软脚,不由自主地痛叫了声,整个人跌坐在地。
“怎么了?”雷刹托听到她的痛呼声,勉强坐起身,结果扯痛了受伤的背部,再次流淌出温热的血液,令他低咒出声。
“我没事,倒是你,你的伤势比我严重,该好好治疗才是。”关红绫听见他再次爆出她听不懂的低咒,知晓是他背部上的伤处在作祟,于是强忍痛楚,硬是撑起自己,要协助他下马。
“你坐着休息,这不过是一点小伤,老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,而且难道你忘了,老子已先服下一颗护住心脉的药丸了吗?”雷刹托发现她要助他下马,忙要她休息,免得加重她右脚踝的伤势。
“我当然没忘,可是你都吐血了,也不晓得你吞的药丸济不济事,你最好是别再逞强了。”关红绫不理会他的阻止,硬是要帮他。他为了救她而受到重创,她说什么都不能弃他于不顾。
“若不济事,老子可没法一路跟你谈天说笑。放心,老子体内的血多得像座湖,吐一些根本就不碍事。”堂堂男子汉,若连下马都需要她的帮助,实在是窝囊至极,因此雷刹托硬是要拒绝她的协助。
“血多得像座湖?别说笑了!你明明就要晕倒了,何必再说这些无谓的大话?”关红绫冷冷地嗤笑他的夸大。真不懂他在坚持什么,若让他自个儿下马,他肯定会整个人跌趴在地,她不想他再加重伤势,所以要出手帮他,这不是很好吗?
“这才不是大话,老子说的全是实话!”雷刹托打死不承认他真的如关红绫所言,就快要晕倒了。他可是从小到大受过各种严苛考验的雷刹托·塔希尔,他死去的父亲——昔凯·塔希尔亦是铁勒吾部族人人敬重的勇士,他岂会被小小的炸伤击倒,丢尽案亲的脸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