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会加重你身上的伤…”他极为贴近她的唇,使她的脑子糊了,好不容易才想起了他还带伤。
“这点小伤不算什么,何况你没比一根羽毛重多少,想要加重老子的伤势,你还得多作努力。”雷刹托低喃着要她别想太多,让他紧紧拥在怀中便是。他的唇依然靠她极近,近到就要碰触到她。
“你不是说要让我看沙依坦克尔西白天的风貌吗?”她娇喘着气,以虚软的声音提醒他,一颗心因他几乎贴上她的唇而抖颤、渴望着。
不要再以狂野、炙烫的眼神看她了,他再继续这样注视她,会让她再也控制不了那颗极亟飞驰向他的心啊!
“是啊,你可要瞧仔细了。”她的话让他拉回了快碰触到她的唇,他失望地退开。
关红绫因他的退离而回了神,终于有办法好好看清四周景致。她倚靠在他怀中,张大眼看着让他引以为傲的美景。
金灿的阳光宛如黄金般洒落在各处,她清楚看见参差错落、宛如用刀刻凿出的屋舍、楼阁与各式猛兽及人形,每见一处,便带着一丝惊奇。这里的与世隔绝、这里的宁静平和,无一不透露着与红尘俗世截然不同的芳华。
“好美。”昨夜让她害怕的各式猛兽与人形,今晨一见,已不再具有威胁,她甚至觉得昨晚吓得裹足不前的她很可笑。
“可不是。”雷刹托也跟着赞叹低喃,但他看的是倚靠在他怀中的关红绫。灿灿金光洒落在她发上、肩上、衣上,这是世间最美丽的画面,她美得令他屏息,一颗心颤动不已。
两人身旁环伺着由上天以风刻划的堡垒、雕凿的人物与野兽,彷佛是这座城的男女主人,傲然顶立于天地间,共同赞叹沉醉于眼前教人惊叹的旷世美景。
吃饱喝足的流星回到沙依坦克尔西后,雷刹托便抱着关红绫上马,迅速奔驰离开,一是要带她到铁勒吾部族落脚的草原,请巫医帮她医治扭伤的脚;二是为了避免姜谦和率人进入沙依坦克尔西搜寻他们的下落。他与关红绫皆负伤在身,不宜再和姜谦和等人起正面冲突,他不介意避上一避。
当雷刹托带着关红绫骑着流星接近铁勒吾部族驻扎的大草原时,原本在草原马背上玩耍的小孩们看见他出现,全都兴奋地跟在流星背后奔驰。
“雷刹托·塔希尔回来了!”一声接一声的兴奋叫嚷响彻云霄。
孩童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呼喊,使马背上的雷刹托扬起真挚快意的笑容。
“雷刹托·塔希尔带着新娘子回来了!”孩童见到坐在雷刹托身前的关红绫时,误以为她是雷刹托的妻子,开心地大嚷。
“新娘子是个汉人?!”较大的孩子发现关红绫的肤色、穿着打扮皆与他们截然不同,赫然发现他们口中的新娘子是个汉人。
一句汉人如同火药般,自孩童们眼前炸开来,冻结了他们唇角的笑容,他们面色惨澹,相互凝望。
“他们在说什么?”关红绫听不懂哈萨克语,只听得懂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孩子们口中的“雷刹托”三个字。
雷刹托摇头苦笑,孩童们沉重的表情、口耳相传的“汉人”二字,在在让他想起了永不被铁勒吾部族接受的汉人母亲,一股难言的苦涩之情立即涌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