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,轻松的握着花器,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他抱着可卿,压抑着不安,强迫自己点头开口。
“晚安。”
男人闻言未再出声,只是微微点头,跟着不再看他,只是右手微倾,花器里的水又缓缓飞洒而出。
夜风乍起,红花随之摇曳。
风很冷,可卿无意识的往他怀里缩,他强忍住恐惧,抱着可卿上楼,不再多看那人一眼,却清楚听见黑暗中传来倒数计时的声音。
“胸口又疼了?”
瞧她秀眉微拧,小手抚着心头,仇天放担心的开口询问。
听见他的声音,可卿从不安的思绪中回过神来,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停下手边的工作。
上次给了他一份假的健康报告,他便没再追问过,她不知道他对她的不适还记在心上。
“没。”可卿放下手,微笑摇头,要他放心。
“要不要去睡一下?”他抬手抚着她有些苍白的脸“你的脸色不太好。”
“我没事,只是天气太热了。”他的关心让她心头一暖,她闭上了眼,将脸偎进他的掌心。
仇天放瞳眸一暗,将她拉抱到腿上,她没反抗,甚至没睁开眼,只是顺势将头枕在他肩上,喟叹了口气。
她的体温低得让他害怕,他不认为她是因为天气太热才这样,虽然那丫头说她不会死也不会生病,但他仍为她没原由的胸痛和偶尔过低的体温担忧。
他知道,她的胸痛和他有关。
“别老皱着眉。”
一只嫩白食指抵上他微蹙的眉宇轻揉着,他垂眼瞧她,只见她不知何时睁开了眼,嘴角噙着淡淡的笑,柔声道:“会老的。”
胸中涌上一股柔情,他喉头一紧,微笑低头在她额角印上一吻。
窗外艳阳下,绿叶迎风摇曳着。
客厅桌上,玻璃杯里的冰块浮在翠绿的果汁上,反射着阳光,在墙上映出七色的虹彩。
假日的午后,一切是那般平凡优闲。
她总是会在假日这天坚持他要陪她睡到日上三竿,陪她吃优闲的早午餐,半强迫的要他休息。
她担心他,他知道,所以总由着她,万分珍惜她愿意给予的点滴关心,因为他清楚晓得,这既平淡又幸福的一切随时都可能消失。
打从睡在这里的第一天晚上,他就注意到她房间墙角有一只行李箱,一只沉重不已的行李箱,他曾看过她打开它,从里头拿出需要的物品,起初他奇怪她为何不把那箱行李整理出来,然后某一天深夜,他忽然领悟那箱行李所代表的意义。
她曾想过要离开,就在他第一次送她回家的那一天。
他无法动弹,只能瞪着那只搁在墙角的行李箱,觉得心脏被人紧紧抓着,他万分想要将那只行李箱给扔了,却晓得那样做只会将一切全都搞砸,所以他忍住了,假装没注意到那只沉重的箱子,假装没发现她曾经想要离开。
几个月过去,虽然她陆陆续续的从箱子里拿出了不少东西,但那只沉重的行李箱仍搁在墙角,它静静的待在那里,却比任何在他耳边的呐喊还要大声。
一天一点点,总有—天她会清空它的,他这样告诉自己,却害怕自己不再有更多的时间。
时间滴答在响。
楼下神秘房东如一池冰冷深潭的双瞳浮现脑海。
仇天放心口紧缩着,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长臂。
他从未在人世中见过那个男人,至少还活着时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