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凤歧见他未有闪避之意,右手连忙卷回铁链,为防万一,再出tui将他踢倒。
“你脑子有问题吗?为什么不闪?”这砸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!
“这是我应该受的,不能闪。”夙剑直盯着他右手链条,震惊不已。“你竟然取出…”
“你!你脑子装粪石吗?又臭又ying是怎样!”凤歧怒气无chu1发xie,在思齐dong内tiao上tiao下,不时拉扯tou发,又奔回夙剑面前。“我劝你快点把我放了,不然我立刻杀了你,你信不信?”
“无妨,请师叔动手。”
夙剑shenshen一揖,气得凤歧又是一阵chang啸。
“妈的,青玉门全是一群疯子!”
算了,他本来也没指望青玉门会提早放了他。凤歧挫败地啧了一声,心不甘情不愿地蹲回玄武黑岩前面,运气劈石。
“师叔——”
“不要叫我!”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就烦。
“师叔,你是否…有个义母?”
凤歧蓦然回首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“你怎么知dao?为了bi1我就范,你连我义母也拿出来要胁我吗?”
“不是的。”夙剑摇tou,由怀里取出信笺,递jiao给凤歧。“今早,有人捎来这封信,我先看过了,不是什么好消息。”
不祥的预感立刻窜过凤歧全shen。他一把抢过,摊开信件快速阅毕,一双凤目顿时瞠如牛铃。
“不——这不可能,我娘不可能会死的,这是假的!”她明明还年轻,好端端的怎么会病死?师尊留下的玄黄丹不是还有两颗吗?她怎么没服用?
凤歧始终无法相信,疼爱他的义母等不到他回去奉养了。
“我要回铜安城去…夙剑,你快点把铁链打开!快点!你是耳聋了吗?”凤歧抓jin夙剑衣襟。“我说,解、开、铁、链!”
“我知dao你很难受,但是,我不能放你离开。再过三年,你要走要留,青玉门都不会加以阻止。”夙剑沉痛闭眼,ruan声劝退。“师叔,往事已矣,放下吧!”
“放下?”凤歧扭曲的笑声回dang在思齐dong内,幽怖得可怕。“哈,你要我如何放下?傲梅在我面前跌落潜龙潭,我救不了她,我义母死了,我不能送她最后一程,你要我怎么放下?妈的,你说话啊!快告诉我要怎么放下啊!”“很抱歉,我不知dao。”夙剑无奈叹息,直视盛怒中的凤歧。“如果我懂得放下,今天就不会到思齐dong,如果我懂得放下,师父的恩怨又与我何干?可是我放不下,但我除了忏悔弥补以外,又能zuo什么?”
“忏悔?弥补?有用吗?有用吗…”凤歧放下夙剑,无力地步回休憩的稻草堆,一动也不动地倒卧其上。
到tou来…到tou来他zuo成了什么事?
“谁都会犯错,谁不会后悔,但是你不反省、不忏悔,怎么会了解事情结果究竟是因为外力,还是自shen莽撞、不够稳重所导致的?虽然对已逝的人没用,但对活着的人,多少能避免同样的伤害。”夙剑选了角落盘tui而坐,说完最后一句话,随即闭眼沉思。“这次事件是我太刚愎自用,我要负泰半的责任。”
思齐dong内恢复幽静,夙剑那番话却不断在凤歧脑海里转着。事情会演变到如此地步,不就是他思绪不够shen广,个xing过于自信轻浮所造成的吗?
呵…说到底,他该揍的人是自己!
“师叔,您可以离开了。”
夙剑接过基层弟子带来的钥匙,亲手解开凤歧手上的铁环,再奉上一tao新衣。
凤歧闭眼不发一语,随着锁链落地之声缓缓睁开双目,并未接过夙剑递来的衣服。
五年了,已经五年了。他重重呼出一口气,心tou郁闷丝毫未得纾解。
三年前,夙剑以忏悔赎罪的名义自囚思齐dong,有一半原因gen本是为了牵制他的行动,他几乎天天与他过招,在他耳边读解经书,gen本不留空闲让他劈开另一枚勾钉!
“与其再花两年解开另一条锁链,自行离开思齐dong,不如多等上一年由我亲自解开,否则你ba出玄武黑岩里的勾钉又如何,腕上的锁链还是会跟着你一辈子。”夙剑如是说,更该死的是,他竟然被说服了。
“师叔,您要回铜安?”
凤歧看了夙剑一眼。夙剑似乎没有回去青玉门的打算,迟迟不换上基层弟子准备的青衣。他嘲讽一笑,背起布袋大步往dong口走去。“别再唤我师叔,我与青玉门再也没有干系,我劝你也别留在这鬼地方受气,尽早离开才是。”
语毕,他凤眼一眯,以此刻时辰推算,应是弟子晨练之时,于是他加快脚步奔向演武场,远远便瞧见shen着掌门衣饰的男人站在最前面大声喝令——
一本手札当着演武场众百名弟子面前,重重地砸在现任掌门夙山脚边。
“捡起来。”见夙山没有动作,凤歧怒斥一声。“我叫你捡起来!”
“师、师叔…”夙山shenxi一口气,依言拾起手札,定眼一看,差点在众弟子面前失声大叫。
这、这不是师父记载私事的那本手札吗?果然又是为了寒傲梅的事情而来,夙剑师兄也真是的,平白无故添这起麻烦zuo什么?
夙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