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凤歧说得不错，就让那群没本事的家伙去造业，被骂了好几年了，不差这一回，客人是万万不能怠慢。凤小，就由你面跟祈老爷讨曲，嗯？”

“等拿到曲都剩不到一天了，完了完了，松居完了——”梓姨的脸埋双手里，突然觉得明日离她好远。

“到百湖上？!你、你可害惨咱们啦，我收了祈老爷十锭黄金，还打合同，他听不到那些曲，尾款五千两收不到就算了，我们还得赔人家三十锭黄金呀！”梓姨急得像受困的野兽，无助地绕着笼转。

“咦，有这回事吗？”她看着凤歧，不解偏。

“梓姨，你先别急，会有办法的。你先坐下，咱们检讨检讨。”

“这方法好，寻蝶，你就辛苦，大家一块度过这难关吧！”梓姨当然举双手赞成。

“松居丢不起这个脸的。”这句话，竟然是自向来不公事的寻蝶。“树大招风，不少同业等着看我们的笑话，当年兰姨过世时，还有几个恶劣的家伙烧香放鞭炮呢！”

她对凤歧就是有说不来的信赖，总觉得事情到他面前，没有解决不了的。

“除了夏培馆外，还有哪里能办婚宴？总不可能清空我们最赚钱的拨楼吧！嗳，我跟你说这作啥，凤小来的那天不是给了你一张曲目，就是为了明天的婚宴，你快想想搁哪去了。”

“你这丫还有脸说这话。”梓姨作势要打她恨，凤歧连忙将她护在后。“有靠山了是不是？天啊，真造孽，我又要白发了！”

“这合同也打得太不合理了吧…”是太贪财还是太相信她的实力？寻蝶知自个儿错事，只敢小声咕哝。

“你、你也看时机说话行吗？”老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…

“合时宜的，我不觉得哪里不妥。”他学乖了，有话就要把握时机说，不再徒留遗憾。“可我还担心一，乐师练首新曲通常要多久？”

凤歧的笑容似乎能安定人心，梓姨也收起烦躁，坐到他们面前。

“不。”寻蝶想也不想就拒绝，目光直视凤歧。“一人事一人当，我去。”

“不行，你刚来就了这么大的事，将来怎么立足？人家会笑你是靠兰姨的庇荫。就像梓姨说的，我被骂了好几年，不差这一次，本姑娘什么没有，脸最厚，还是我去。”见过他背上的伤后，她对他的态度便悄悄改变了。

“蝶儿，你还记得上写了什么曲吗？”

“呿，什么蝶儿，不害臊…”还当着梓姨的面，不怕她编派故事吗？寻蝶撇过去，心里却是有些窃喜。“那张单我瞧也没瞧一，上写什么，我压儿不知，真得上的曲不成？婚嫁的贺曲我倒有作几首，都不能用吗？”

不过话说回来，是凤歧太会瞒还是寻蝶太迟钝，连她这个忙到分乏术的事都知郎有情，妹怎么还像个局外人呢？

“不能跟祈老爷再要一次曲目吗？”

语毕，她就急着离席。

“你别去。”她说风是雨的还是没变，想什么哪回不是上冲？凤歧赶忙把她拉回来，回位上坐好。“你急什么，知祈老爷长什么样吗？还是由我去吧，我初来乍到，新人犯错在所难免，赔几句不是就好。”

“唔，我没抓好，被风到百湖上了。”总不能要她为一张纸下去捡吧？

“初一时，我不是给你一张半大不小的短笺，你拿着就走房门了，那天你练琴练到一半，记得吗？”凤歧耐心解释着，寻蝶的神才从疑惑转为明了，过了不久，心虚立刻跑到她脸上。

“不。”凤歧难得持。“我舍不得。”

“又还没倒，你怕什么？”她的脑也想不好法，拍了拍凤歧搁在桌上的厚掌。“嗳，你鬼主意多，有没有补救的方法？”

曲目？什么曲目来着？”她一雾，梓姨吓得帕巾都掉了。“松居何时接起婚宴了？夏培馆适合吗？”

“有是有，不过你可要辛苦些。我想曲再难，你半天时间练习也有一定成果，若是你能亲自为祈家抚琴祝寿，给足祈老爷面，就算有瑕疪，他应该不会介意才是。”

“话不能这么说，奏不曲更是丢脸。祈老爷是相信我们才在此设宴，若不能尽兴而归，对我们的名声才是损害。我不知祈老爷是何许人，但能包下夏培馆一夜，必定不是池中之，再说，开店的得罪客人还有戏唱吗？想长久营运，首先要放段。”这义母是奉为圭臬，他也不敢违背。

“唉，能用我们自己的曲，祈老爷用得着指定吗？听说他二十年前就是靠这几首曲才娶到元的，希望长的婚宴上也能演奏同样的曲，象征永浴河。”梓姨虽然好奇他俩展到什么程度，可还是正事要。

“这方法有好有坏，劳累蝶儿不说，这回松居开了先例，日后接了宴席，客人就有理由要求

“看难度，通晓跟熟练还是有差，一天到七天不等。”寻蝶咬着指甲，脑门有胀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