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歧温柔地拭去她颊边的雨，此刻的静谧是他梦里也盼着的事，就算倾尽所有，他也要把她留在边呵护怜。

她双手绕到他的腰后，地拥着他。“我们两个都受够折磨了，该对自己诚实，不要再些无谓的刺探了。这几年我从没忘了你，只怕你不记得我是谁，不你是因为愧欠或其他原因才对我好，我都决定把你搁到心上一辈。我此生识得的人不多，就算换了一个分，还是改变不了我孤僻、死心的，认定了就是认定了，我不想再让自己后悔一次，况且我承诺过，不发生什么事，我都相信你的。”

“唉…”寻蝶轻叹一声。这些话，对她来说就够了。

“好，只要你需要我，我就不走，一辈都不走。”

“我的法或许让你不安，但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问题实在太多了，至今我还拿不好与寻蝶相的方式。我以前说想保护你，带给你的只有伤害，现在我也想待你好，却怕对你而言只是多余，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待你的一切都是真的，从以前到现在都是！”不再辛苦、再难熬，想着能再见到她的微笑，一切都值得了，就算得不到她同等的回报也无所谓，只要她能待在他的边，忙碌时，偶尔相视一就教他心满意足了。

许久未曾哭泣的她再也承载不了内心的情绪，轻闭的淌下一滴珠泪，像是清晨叶尖上的珠，清澈晶亮。

绵雨细细斜飞，密密织成薄网，凤歧撑着油纸伞立在寻蝶的侧，同站相思树下，望着前两座新坟。

两颗相隔不远、却迟迟无法聚首的心，终于停下追逐、不再逃避。

“我不会让你离开的，我说过，这里就是你的家。”他拥寻蝶细致的腰，不盈一握的觉教他舍不得移开分毫。“如果你心里觉得不够踏实，那就是我得不够多，你才会害怕。”

“这样我会更贪心的。”真想把她得不可一世吗？温寻蝶嗔地睨着他，在他的神下步伞外，走绵绵细雨中。“我想去看看兰姨，好久没来找她说话了，她一定在天上骂我没良心。”

这一天，他等了多久？

“你夸我字好，我还嫌不够好看呢，不过我爹娘应该很满意，他们的女儿还算有上心。唉，若不是有你为我达成一半的心愿，我这辈恐怕也会留个遗憾。”寻蝶指着雾气氤氲的百湖，沿岸垂柳盈盈，临波画舫轻游，面对前看了五年仍然不腻的景，不禁慨。“对我恩重如山的兰姨葬在这，我的至亲也移柩至此，如果我连铜安都待不下去的话，真不知该往哪儿去了…”

“是呀，兰姨现在一定笑得很满足。”空悬的心总算落了地，她细细品味那踏实的动。“对了，有一我觉得很奇怪，你认了兰姨当义母，不就该称呼焚光一声爹吗？在青玉门内注意师徒辈分就好，为何私底下你还称他师尊？”

凤歧收起油纸伞，与寻蝶双手合十敬拜后，仰望雨过天青的碧空，喃喃：“娘跟师尊…现在应该在天上看着我们吧！”

她主动靠近教他动哽咽，纵然旁人频频望来奇异的目光，凤歧仍是不畏指，切拥住对他剖心的人儿，不断挲她温的背心。

接近恳求的语气，让寻蝶也红了眶。她早该放过彼此的，凤歧待她的好，她受最不是吗？

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，过去就让它过去吧，她现在只想当个把握下的温寻蝶。

她并没有指示新坟上的墓铭，碑上却正确无误地刻着她双亲的名字，那娟秀的字迹更是撷取于她。

约莫一刻后，两人来到兰姨的坟前，此时雨停风歇，天气大好。

“我一直都把你搁在心上，若不是你，我也不知原来我会如此需要一个人，不要再从我的边溜走了，求你…”思齐内痛苦煎熬的日，如今想来仍是可怕，倘若她再次走他的生命，这次他绝对撑不过五年，一定撑不下来的…

凤歧双手颤巍巍地拥上她的纤腰，不敢相信他真的盼到了她。

寻蝶敛下目，静静望着松居右侧后方，某棵沁兰树下的小土丘，那儿便是兰姨长眠之地。

“你临了我的字？”难怪不懂乐理的他会要求观看她手写的琴谱，原来就是为了取她的字刻墓碑。

“嗳，别以为这场雨小就能来，小心风寒。”他启步上前，为她遮风避雨，两人互相依偎，好不甜，几位熟客路人经过，也了然于心的表情。

是她的问题，是她没自信，不相信他说的话，可他都把心捧到她面前了，她还怀疑什么？如果他心里没有她，这些小事他会记得如此牢固吗？

她肯看着他、相信他、接受他，要他什么都可以。

他还记得她说过的话，字习不好，不能为父母造个有主坟的遗憾。这男人，怎不教她动？

“你字写得好，当然临你的字。”凤歧为她的开心到心满意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