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同心结渐渐熨热。
“我说…”她才刚起头两个字,圈抱她的手臂便明显一僵。“我还没说完,你紧张什么?”看来他真的很在乎她呢。寻蝶拨开他覆额的湿发,娇笑道:“我的性子倔强不讨喜,说话直又不好相处,你娶了我可不能反悔,要不要再考虑看看?”
凤歧总算松了一口气,打从心底愉悦地笑开。他拉下在脸上作怪的玉手,怜惜地轻揉。
“一辈子,不离不弃。”
“好。”寻蝶眼眶泛泪,感动地回握住他。“你说的,一辈子,不离不弃。”
日近午时,寻蝶才懒懒起身,嘴角带笑。看来昨儿个她真吓坏凤歧了,不仅要她在他房里沐浴,本人还守在门口,末了还要求她睡在他房里,整夜抱她抱得好紧好牢。
起床着衣,略微梳洗后,寻蝶为自己扎了一条长辫子,取来枕头旁的同心结。昨晚月色不明,不能好好看清他俩的定情物。红色的绳编蝴蝶结着凝脂白玉,中间刻了个“蝶”字,思及这些细活皆出自凤歧的双手,她心中便一阵甜蜜。
才一会儿不见,脑海全让他占得满满的…
蓦地,有人打开房门,巨响引来她的注意,她以为是凤歧也耐不住思念,回房看她是否转醒。
寻蝶开心地回眸,入眼的却是气冲冲的梅青丹。
“是你呀?”满腔热情让人浇了一桶冷水,寻蝶只得打起精神回应。“听说你昨天的演出不俗,恭喜你了。”
“你怎么会在歧哥哥的房间?”梅青丹气到龇牙咧嘴,宛如泼妇。
“你的歧哥哥应该在前头忙着,这时候到他房里来是找不到人的,这点你不是比我清楚吗?”看来凤歧的技术更上层楼了,竟然能甩掉她这缠人精。
“我是来找你的!”梅青丹冲到她面前,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。
她就算再不济,以前也是个练家子,她闪开攻击,反手一扣一推,顿失重心的梅青丹重重地跌坐在地上。
“你这该死的贱人敢推我?!”
“为什么不敢?我又不是傻子,乖乖站着给你打。”寻蝶睨视她。“推你还算小事,我要是真的动手,铁定让你忘了自个儿的长相。”
“你欺人太甚!”梅青丹指着寻蝶的鼻子大骂。“我就知道你见不得我好,要歧哥哥退我聘书,赶我回梅家!”
究竟是谁欺人太甚?不过凤歧要退梅家聘书倒教她意外,难怪梅青丹像中邪似的,从一进门就没正常过。
“我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的屈辱,都是你这贱人,我主座的标单明明远胜过你,该滚出春松居的应该是你才对!凭什么你还可以占尽好处,连歧哥哥都偏向你,这不公平,不公平——”到最后,梅青丹几乎是使尽力气嘶吼。“疯了也别来虐待我的耳朵。”寻蝶双手捂耳,既无奈又痛苦。“你跟我说也没用,退你聘书的又不是我,与其对我咆哮,不如找梓姨诉苦。你能为她赚钱,她想破脑袋也会想办法把你留下来。”
“对,我都忘了有梓姨了!”一得知凤歧要退她聘书,她整个人都乱了,忘了她还有座靠山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