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
两人会心一笑,梓姨却完全笑不出来。都什么时候了,还可以眉来眼去?
“陈老爷,你今天以高价标下主座,如果让你败兴而归,肯定是我们春松居不对了。上回我抚琴出了差错,日后很难接大演出,这事你也知dao,不过一、两首曲子还难不倒我,所以我是想请您观赏完梅家的舞姿后,再为你单独奏上一曲,zuo为标下主座的福利。你要离开,那我这琴弹是不弹?”
“弹,怎能不弹!那两个丫tou舞技再好,都是梅家的东西,不新鲜了,你的曲子不一样,外tou听不到的。”
“多谢陈老爷赏脸。”
寻蝶笑了,却吓坏梓姨。以前她是不guan这zhong麻烦的,若是为了凤歧zuo这么大的改变,春松居当真少不了他俩。
“梓姨,”寻蝶悄悄唤她。“梅家姊妹铁定沮丧得很,你过去看看。”
“你不是很讨厌青丹吗?”
“是不喜欢,但不表示我乐见她从此一蹶不振。”
她只希望梅青丹能从中学习,眼睛别再chang在touding上了。
前厅丝竹缭绕、热闹非凡,反观秋收台,尤其是一楼梅家姊妹的房间,却是阵阵哀伤啜泣。
“寻蝶姊,你、你怎么来了?”站在房门口的梅青扉一见寻蝶,双手急忙抹脸,拭去泪珠。
“被大梅骂了,嗯?”寻蝶喟叹,拍了拍梅青扉的肩膀后,推开房门。
“啊,姊姊在里面,她心情——”
“嘘。”寻蝶纤指搁上红chun,要她噤声。“放心,我不是来看笑话的,有些事,多少该教给你们懂。”
一进门,房里yin暗,仅有湖面花灯的微弱光芒,但也够寻蝶看个仔细。整间房宛如洪水过境,除了过重的大圆桌外,其他能砸的都砸毁了,包括今晚上台的舞衣,也让剪刀裁成碎片,可怜地散在地上。
“是你?!”窝在角落的梅青丹一抬tou,看到她最不想见的寻蝶,像发了疯似地拚命朝她丢东西。“给我gun——我不想见到你!傍我gun——gun——”
“够了,别像只输不起的狗一样,难看死了。”寻蝶将tou探入内的梅青扉护在shen后,闪开迎面砸来的物品。
“你现在可得意了,哪懂我郁闷的心情,遭人当众羞辱的人又不是你,风凉话你当然说得轻松!”她哭喊着,以往高高在上的傲然已不复见。
“我哪里不懂?”前阵子才刚发生的事,记忆犹新呢。“你又不是断tui,这点小事也捱不过,如何成为春松居的台zhu?”
“你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,明明心里乐得很!对,你厉害,你行!歧哥哥跟春松居都是你赢!”说到这,梅青丹又哭了起来。“我爱了歧哥哥八年,练舞练了十五年,到tou来,我什么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…”
“失败的人,zuo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自己找藉口。”寻蝶走到她面前蹲下,在她抓狂失控前,赏了她一ba掌。
梅青丹压gen儿没想过她会动手,讶然地瞪着她。
“我不需要你假惺惺,你ba不得我早点离开春松居!”
“对,说实在,我的确不喜欢你。”寻蝶起shen往外走去。说完该说的话,她还得回前厅,免得凤歧找不到她。“横竖你都这样了,我又何必在意你的心情,明白告诉你也无妨,这回你出了大糗,我是庆幸大于惋惜。你xing情高傲、目中无人,以为自己舞技艺冠天下,失败了只会怪别人不懂得欣赏,而不是反省自己是否不足。我为你与小梅伴过乐,看得清楚,小梅的扬tui、云手、旋shen这些基本动作都比你到位,步伐也比你扎实,到春松居这段时间也不断进步,她朴实肯学、温柔有礼,而你呢?只会自满那点勉强上得了台面的技巧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