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觅蹙了蹙眉。“我想看的片是沉闷到不行的法国艺术片，你不是看这？”

“这个时间？”于觅抬看了一下钟，凌晨一多，何况今天她历经盘，浑虚累，但还是应：“OK啊，在哪打？”

“啊？”电话彼端的冉撷羽愣住。“你么问我？你家大善人咧？”

蓝海也不知要怎么跟她解释。“总之，你先问他有没有兴趣，可以的话就两个人一起去看吧！”

“你问他了没？”是冉撷羽。

可恶！想到冉撷羽竟全跟他说了，于觅超窘。“我不知你有没有兴趣——”

“刚冉撷羽那女人打给我。”他重重吐了气，嗓音里带着委屈。“听说你约海哥跟她去，却没来找我？”

“是没错，但你没问过大善人？”自从上次单行尔打给她，以广告额的方式利诱——不“商请”她在好友面前提自己的评价，冉撷羽便开始这样叫他。

“呃？”他吻可怜兮兮的，于觅怔住，还来不及消化他这段话的意思。

“你这女人！”于觅火都来了，正想打去开骂，随即怔住，对啊，她敢不分时间地打给冉撷羽，为什么就不敢打给单行尔？

“欸，想听你亲讲嘛。”他语调一下又变得无赖。“

“这会不会太无理了？”于觅皱眉。“这样谈恋的人不是很倒霉吗？”

隔天晚上冉撷羽没上线，于觅打给她。“我想去看电影，你去不去？”

而这样跟她说的，除了海哥，还有冉撷羽。

“喔，所以你刚才完全不顾我可能正在跟人家床单得迭起，却怕这时间打过去会打扰到人家？”冉撷羽气好不屑。“男女往图的是什么？独一无二！朋友不到的男友得到，朋友得到的男友更要得好，就算半夜叫他去墓仔埔也得去，哉否？”

“那么这么勉？”

“喔？为什么？”

“你对撞球有兴趣？”

什么跟什么！“么这么勉？”

她揣想半天，终于从通讯录叫他的号码。

于觅莫名其妙，不过海哥说的话，她基本上都会听从。“好吧。”

“嗯，这样吧，我等下想去打撞球，你去不去？”

如果响三声，没接她就挂…于觅告诉自己，拨号码，结果来不及数到三，电话彼端就像等待已久似地上接起。

“所以不要来找我们，找他就对了。”“喀”一声，冉撷羽挂了她电话。

“我没——”话到咙，于觅顿住，这下她懂了。“我没觉得勉。”

“唉…”于觅陷烦恼，辗转反侧，不知该不该打这个电话？今天她忙着盘，直到半夜十一多才到家，累得半死。半夜一，他不在线上，或许已经睡了，她左思右想，手机却在这时响起，吓了她好大一。“喂？”

冉撷羽呵呵笑。“于小觅，那不是别人，是你男人。”

于觅不懂。“奇怪，你跟海哥都叫我去问他，是怎样？过去懒得约你们还得被你们废话，现在约了又叫我先去问别人，不想去就说一声，么找藉？”

于觅哭笑不得。“冉小，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？”

她有些烦闷，躺在床上。她想去崑哥的刺青展，也想去看那艺术电影，她很自然便约了有兴趣的两人，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叫她问单行尔，问题是，崑哥的刺青展龙蛇杂，他不习惯怎么办？艺术电影又不是每个人都，他或许会觉无聊，她该约他吗？他会想看吗？

“So？”

“哔哔——”单行尔发那猜错答案的效果音。“首先，你没问我，当然不会知我有没有兴趣。再来，就算晓得我没兴趣，你还是得先问我。第三，即使我真的没兴趣，我还是会陪你去看，所以你问我就对了。”

冉撷羽在电话彼端翻了个白。“这叫情趣，情——趣！懂不懂？”“喀”一声，她又再度挂了于觅电话。

两人往一个月，几乎都是他打电话给她，他工作繁忙，而她成天看店，所以他总是空就打，不几、手边有没有客人，她都没生气，也许…这次该换她试着打给他？

“没。”

“我还在想，过五分钟你没打来，我就要自己打过去了。”

于觅傻。怎么个男友，她的生活习惯都要被颠覆？

他的语气里蕴着藏不住的笑意，让于觅也跟着笑了。“无聊，既然都知答案了，么还问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