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只是他究竟为谁，那…那也不干她的事。

收抬起莫名纷luan的心绪，她来到与小姊妹俩最常待的“绮云园”，刨亮的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，摆着大大的算盘，一旁架起小茶炉，将煮好的一大壶茶放在上tou保温，而明玉和澄心早等在那儿。

见到她，明玉带tou冲过来，双手双脚ba住她，小澄心有样学样，两只细臂搂jin她腰际，两tui也努力想圈住她。

夏晓清心想，自个儿是被她们姊妹俩“驯化”了。

所谓一回生、二回熟，她们俩总爱这么扑抱过来，让她从不知所措到坦然以对，甚至忍不住回搂她们，当真是习惯成自然。

她教的东西其实有些杂，打算盘、guan账本、解帐上暗语、玩算筹、解九章算术，变着法子教，因为不这样教，那只大的真会睡着，而大的一睡，小的九成九也会学着睡。

学？

没错，就是学。

不guan明玉zuo什么，澄心就学，不guan学得像不像、好不好，只guan学。

因此想治住小澄心，就得先治住明玉，而想要治住明玉，确实得费大把心思，毕竟那丫tou太jing1、太好动，要她静下来一个时辰简直要她的命。

便如此时——

“二数相乘，作三行步算，上、下是相乘数，中行为积，然后…然后…呜…清姊…好难喔…我不会”清脆声音变得泫然yu泣。

夏晓清看着明玉那张可怜兮兮的小脸，心里有些不舍，但也知dao不能将柔ruan心态整个倾出，就怕小丫tou抓住把柄跟她闹。

“别急着背那些式子，先从九九之术入门，九九表从『九九八十一』起，到『二二如四』止，你上回背得不错，我考你，都能答出九成，你再记熟一些，姊姊等会儿再帮你小考。”这阵子接chu2时候多了，才知小姑娘也练了些拳脚功夫，红尘功夫得背口诀，于是她弄了些小花样，就盼她能记住九九表。

明玉咧嘴笑开。

“清姊，上次你说把九九表当成练武的口诀来背，真的guan用呢！才一会儿工夫，我就记住了，厉害吧？”

夏晓清见她一下子愁眉苦脸，一下子笑逐颜开，心绪转换全写在脸上，不由得也笑了。“确实厉害。”

此时，一dao男xing修changshen影伫足在“绮云园”的回廊转角chu1，他没想惊扰园内那一大两小的人儿，就手拄乌木杖，静立在那隐密之所听取园中动静。

晓清的衣袖被轻轻拉动。

她遂看向坐在另一侧的小澄心，温声问“哪里不懂？姊姊看看。”

她将适才发给澄心试zuo的算术拿了过来，一看才知，并非不懂，而是很懂，这个“百ji”之题颇为shen奥，她仅大致解释，小小姑娘便能自解。

这便是小姊妹俩教人tou疼的事——大的光入门就觉得泪汪汪，小的却一点就通，解算术跟吃饭一样简单。

她心里笑叹，见小澄心眨ba双眸，小脸期待，她赶jin拍拍她的tou，称赞dao：“确实厉害。”

这是小姊妹俩教人tou疼的第二件事——大的有的，小的也要有。大的被她称赞了，小的当然也要讨她一声赞。

隐在回廊转角chu1的男人虽未亲见，却能推敲得出，毕竟太明白两个妹子的“作为”，薄chun于是淡淡勾起。

“那澄心再试zuo这一题可好？”出于试探心态，想知这七岁小姑娘有多大天赋，夏晓清在纸上迅速写下新算题，端正放在澄心面前桌上。

明玉忍不住挨过去，晃着小脑袋瓜，逐字念出——

“有一米铺投诉被盗去三箩筐米，不知数yun。左箩剩上合，中箩剩十四合，右箩剩一合。后捉到盗米贼甲、乙、丙。甲说，当夜他摸得一只ma杓，一杓杓将左箩的米舀入布袋；乙说，他踢到一只木履，将中箩的米舀入布袋；丙说，他摸到一只碗，将右箩的米舀入布袋。三人将米拿回家食用，日久不知其数，遂jiao出zuo案工ju，量得一ma杓容十六合，一木履十七合，一碗十二合，问共丢失的米数，及三人分别所盗之米数。唔…欸…嗯…”夏晓清见明玉小姑娘眉心纠结，自是知dao这算新对她而言太难、太难，遂摸摸她的touding心，尽yun放柔嗓音dao：“没关系的，这一题真的不容易，明玉先把九九表记熟，咱们缓着来。”

明玉纠结了好一会儿，终于大声叹气。

“清姊，那盗米贼也真够狠，要嘛就一人各盗一家，干么三人都去次同一家米铺的米？欸欸，一口气少掉那么多，米铺老板当然一下子就察觉了，还不报官捉贼吗？他们若分开盗，每回就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