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她午前年在盐场这儿zuo事,午时一到,大智会赶着ma车来接她,在宅里与明玉、澄心一块儿用过午膳后,她通常会带着她们俩“玩”—个时辰左右“玩”的东西很杂,总之是边玩边学。
“我跟你一dao儿走。”gong静川忽下决定,就是不想她排拒般离那么远。
“可是那个…我在找上个且的盐单…”
“唔,我好像把它带回府里了。”
她微怔。“gong爷不过去盛府祝寿吗?”
“我这样臭,即便要去,总得回去换tao衣衫再去。”他将盐船图收进匣内,合下匣盖时,发出的声响有点过大。
听着男人近似赌气的口吻,夏晓清只觉迷惑,但见他脸色当真不太好,她心绞jin,自也担忧,不禁放柔嗓音dao:“回去后,我煮醒酒茶让gong爷醒醒酒。还有你的膝tui,昨儿个未敷药推拿,等回府后也得再瞧瞧。”
就这么简单,就这样短短几句wei问,gong静川竟觉那gu无以名状的火气“逤——”—声全被浇熄。
心绪如此反反复覆、起起伏伏兼之yinyang怪气的,到底哪儿有mao病?
“被你这么一提…”抿抿chun,他有意无意mo挲左膝,眉间似有若无一蹙,正要说疼,他双目突然瞠圆,直直睖瞪她shen后某chu1。
夏晓清自然也随他的目光回眸。
一瞧,她不禁愣住。
书房门外的议事厅走进一位美人,那人shen穿紫红色华服,chang而乌亮的发柔ruan垂坠,发上却无任何饰物,正因如此,整个人飘逸好看极了。再加上美人脸上nong1淡适宜的妆,实在教人挪不开眼。
“爷,昨儿个的贵客又来访啦!”善老爹跟在美人shen后,慢吞吞来报。
夏晓清嗅到那gu胭脂香气,是gong静川shen上沾染的那gu气味,同时也是眼前美人shen上的香气。
昨儿个的贵客…
那人不是女的。他适才说得斩钉截铁。
但,眼前明明是个大美人!
“还来干什么?”gong静川缓缓立起,眼神戒备。
美人瞧瞧他,撇开jing1致无比的脸dan,又瞧瞧杵在书房门边的夏晓清,水漾丽眸为之一亮,开口笑叹——
“欸,人家来,是想跟你jiao往啊!”嗄?!
望着那个蓦然冲到自己面前的美人,夏晓清小嘴张得跟眼睛一样圆,一是因美人说的话,二是因美人说话的声音。
那声音,是属于男人才有的中低声嗓啊!
“jiao往”二字听起,来完全是“jiao朋友”之意。
美人来访,寻的是她夏晓清,而非gong大爷,美人想跟她jiao个朋友。
夏晓清不清楚自己何时成了美人眼里的香饽饽,竟被一路从井盐场纠缠回到gong家祖宅。
今儿个午时时分,大智来接她,那辆小小却结实的ma车里一下子挤进三人,而那位美人明明有辆华美至极的ma车,却ying要自家ma夫驾着车跟在她的小ma车后tou,舒适的大地方不待,偏要挤来她的小地盘。
闹了这么一场,她倒是弄明白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等人姓秋,双字涵空,说是打江南水乡来的,家里专营丝绸生意。
她一听,双眸卢瞠得更圆。江南一带经营丝绸的商家,没谁不知秋姓豪商,她夏家商手中的产业既以丝绸为大宗,对江南秋家的名号自是如雷贯耳。
简单来说,zuo的虽都是丝绸生意,如夏家这zhong商人只能称作是中上等的规模,而秋家大商不仅占了民间大盘生意,与皇朝内廷的制衣局又多有关连,属真正的豪商ju贾。
挤在ma车内时,她最先上车,所以坐在最里边。
秋涵空撩着紫亮亮的衫襬想跟在她shen后爬上,无奈华服层层迭迭太繁复,绊手绊脚,却是tui脚不太好的gong静川抢先一步跨上车,挤在她shen侧。
夏晓清被他们俩弄得有些touyun。
一个是涎着美脸、笑咪咪拚命赖过来介绍自个儿;另一个则挤在中间,为她一挡、再挡、三挡,但gong大爷一路上虽没给秋涵空好脸色看,却也没赶人下车,可见是把对方视作亲友,才容许他这样胡搅蛮缠。
晓清心想,他们一个是北方大商,一个是南方ju贾,手里营生虽不同,机缘却巧妙,竟让两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