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。
“那么,你也知道明玉和澄心很喜爱你的,是吗?”
“嗯…”本能地颔首。“我也很喜爱她们啊…”“那么,你定也知道我很中意你的,是吗?”
他蓦然丢出这一问,夏晓清气息顿了顿,眸心隐隐泛光。
她很气自己,气恼自己定力如此不足。
明知他口中所说的“中意”,指的是她的才干,她双耳、双腮仍要发热,心房依旧无可救药地怦怦乱跳,仍然这样大纵难静。
下意识攥紧手指,竟才惊觉一手仍被他握在温掌里。
她又想撤,可这一次他不让,适当的施力没握疼她,却也不让她逃,而她再执意挣扎的话,只会出丑。
她一叹,认了,就由着他握住,允许自己稍稍贪恋一下这种肌肤相亲的刺麻感…有些可悲,却无法抵拒,便如饮酒解渴,只会愈饮愈渴。
她闭闭眸,用力稳下颤栗的身躯,稳住颤抖的心,然后轻应一声当作回答。
那张好看的俊庞露出浅笑,跟着又淡淡敛容,他表情变得郑重,仿佛…似乎…也有一丝丝古怪的紧绷。她看不明白。
他继而道:“晓清,我以前曾说,这辈子除了理好家业、带大明玉和澄心,尽力弥补当多留下的遗憾,余外之事,我已不多想…我突然间顿悟,原来困在那个局里的只有我,找不到出路,眼被自己蒙蔽,双耳不听旁人的话,连心也盲了,别人明明寻到自个儿想走也走得快活之道,却因我的一厢情愿与自以为是,硬要揪着对方回归我所认为的『正途』…”
略顿,他静瞅她好半晌,薄唇又扬。
“就如珑玥,她执意入佛门,也在其中获得心灵平静的法门,我却觉她在逃避,逃开自个儿的人生,逃开那些困境,但…我终于明白了,执拗的其实是我,放不开的也只是我…”他又稍停,目光深深淡淡、明明幽幽,矛盾得上塌胡涂,却有如许、如许的温柔。
“晓清…”
她像似看痴了这样的他,根本无法应声,只怔怔然听他又道——
“…所以我想过了,把之前不多想的事,很仔细想过了。”俊逸的男性面庞笼着一股奇异神色。“我想,是该成亲,娶一房媳妇儿。”
他后头说的话,夏晓清刚开始没能理解,就张着水雾般眸子怔望他。
然后,他的话一字字渗进她脑海中,每个字皆教她反复思索。他说…说…
“宫爷想成亲了?”她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是。”
芳唇微嚅,没挤出声音,她抿抿唇再试。“…那、那珑玥姑娘…愿意了吗?”
“愿意什么?”扬起单边剑眉。
“她愿意还俗了吗?”
爆静川一怔,下一瞬,两道利眉齐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