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”字辈四个小丫鬟虽未扑过来，也哭得一把鼻涕、一把泪。

“清姊，对不起…”结果是明玉小姑娘先来领罪。“我、我就想，臭大哥这些天东又西，还让人盯着我，他知我想上北冥十六峰…恰好财神庙有庙会，所以我就想…恰好可以掩护一下，所以就想说赖着你去狂庙会，然后…恰好可以趁人多时偷溜…”

“醒了醒了——”

澄心脸红红，两手将她抱得更些，很有撒兼耍赖的意味。

“清姊，对不起嘛，我…我以后会乖，她不要恼我好不好？”绝对要摆哀兵姿态，她家的清姊吃不吃，她越越好，清姊越会舍不得。

夏晓清摸摸澄心的小脑袋瓜，然后挪了挪撑坐起来。

“清姊啊——”

“清姊？！”明玉千算万算，没算到她家的清姊会哭给她看！

“小啊——”

“真醒了…”

“那…爷他…他还好吗？”这次换夏晓清脸红红。

明玉大哭，跟着挨了过去，学澄心扑夏晓清怀里。

她想说话，似有许多事问，但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起，就只搂着澄心，定定然看着围在榻边的几个大小姑娘。

“醒、醒了吗？”

如意、如福、如、如喜、果儿以及明玉，见她眸心有神了，几张脸全咧大大的笑，而澄心则直接赖她怀里。

她掀睫，珠颤了颤，略哑：“你们…怎么了？”噢！仍轻疼…

“…然后他当然很痛，但还得咬牙撑住，然后你也不回跑掉了，跑去引开坏，他伤心绝，带泪恨，恨自己为什么不是武林手，由此可见，习武一事有多么重要…”

火荧荧，熟悉且微的气味在鼻间漫动。

“你们都别哭，再哭，我又了…”

老天眷顾，有惊无险，幸好大伙儿都无事…

“…咦？”这么妙？明玉张大眸。

“认！”明玉想也未想，用力，非常有认错的诚意。

夏晓清拉下她的手，该要责备几句的，但见她可怜兮兮的知错模样，自是说不什么重话。

“…再然后，我就很大气地要他去找你，他果然重轻妹…呃，不，他就把我和澄心藏得更隐密些，奔去寻找你，然后他找到你，揍了夏崇宝那个浑，之后咱们的人赶到，大哥就了…大夫说，大哥

夏晓清怔怔看她，泪就这么溢眸眶，越落越多。

这一方，晓清着小澄心的粉颊。“你也该罚，竟然跟着偷溜。”

夏晓清禁不住微笑。“好，那罚你帮我浴洗背。”

“清姊别哭嘛…人家真的、真的不敢了，真的啦，我一定乖，不跟大哥闹脾气，不瞒你、骗你，你不要哭嘛…呜呜呜…呜哇啊啊——”

明玉偷瞄她一，低，像要把伸来让她打个痛快似的。

她边的人一切安好，而她还能回到这里，拥她们怀，确实要谢老天爷。

“清姊清姊，大哥他好——惨——啊啊——”明玉飞快抢了如福丫的话。

“夏姑娘，我家爷他其实还——”

几个大小姑娘全哭了，夏晓清反倒止了泪，略透无奈叹气。

此话一，哭声收敛了些，明玉红着脸，小粉拳着漉漉的睛。

她躺在自个儿的榻上，应是夜半时分，雅致的女儿家闺房内却来了好多人，那些人还都挤在她榻边，仿佛长夜无事，百无聊赖，所以不睡觉，全挨得近近的，全来数她的睫有几似的。

“你认不认罚？”那只柔小手。

“呜呜哇啊啊——”结果，果儿也跟着扑上去，抱作一团。“小，您把澄心小小托给我，可我没看好她…呜呜呜…我也有错，我也不对，对不起啊…小不要哭嘛…”

“嘿，是醒了呀！都昏了五、六个时辰，终于醒了呀！”

“你知有多惨吗？呜，清姊当然不知。来来来，我来说给你听！”

要是夏晓清肯念个几句、骂个几声，又或者重重敲她几记爆栗、打打她的手掌心，明玉还不会这么痛、这样难受，此时一见佳人垂泪，简直让她整个小心肝都揪作一团，痛到跟着掉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