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。”薛恭诚幽幽歉，满是懊悔。“那时候我真的以为那么对你比较好，你家有困难，我知你绝不可能丢弃家人不，而我…没有自信能给你跟你的家人过你们想要的生活。我希望你过得幸福，清荷，我真的希望，如果沈意飞对你好，我不会多说一句话，只会默默祝福你，可是…”他顿了顿，极力压抑满腔不忿。“他不上你，清荷，你值得对你更专一的男人。”

“徵信社？”她不敢相信。“薛恭诚！你请人跟踪意飞吗？”

“为什么你会有这张照片？是谁拍的？”她质问电话那端的男人。

“我是不想要，但…”

丈夫跟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，女人正替他系领带，状似亲昵。

离家第四天，沈意飞搭早班飞机回新加坡。

“你…离婚吧！”他突兀地丢下一句。

“一定累了吧？我去帮你放洗澡，你先喝杯茶，休息一下。”说着，她便率先上楼。

薛恭诚彷佛听她藏在话里的责难，急忙为自己辩解。“我知我这样有失格，但我是为你好。之前在新加坡我就看过沈意飞上酒家，现在在台湾也一样来这一——你现在认清楚了吧？这就是你嫁的男人，他就是这样对待你的！”

终于，她还是忍不住倾埋藏在心中的怨。

“怎样？”

“好…无情。以前的你不会这样说话的。”

清荷脸刷白，不由得又想起母亲说过的话，思绪一阵混。“意飞他…不会这样对我的，就算他上酒家，那也是为了应酬，他跟那些女人…只是逢场作戏而已，不可能当真。”

“这是你想要的婚姻吗？你不是跟我说过，你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跟你父母亲一样貌合神离吗？”

“你连跟我见面都不肯了？”薛恭诚语气苦涩。“别这样，清荷，我是…你知我是太在乎你，才会说这些话。”

薛恭诚问得讽刺，像一把刀，狠狠砍在清荷心，她痛得血。

她果然在生气吗？因为他那天晚上的鲁无礼？

那又怎样？清荷蓦地恼火。当初她也是不愿嫁的啊！

这个刻意传照片来警告她，她的婚姻并不幸福的男人，她不是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幸福托付给他，可是——

薛恭诚震慑地倒气。“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了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为什么要这么？这也…”太卑鄙了吧！

“那你还愿不愿意跟我见面？我后天回新加坡。”

“专一？”清荷冷笑。“是指你吗？”

他跟在她后，看着她亭亭玉立的影，暗暗叹息。

“怎么这么早回来？”她笑着迎接他，笑意却没到达里。“吃过早餐了吗？”

她骇然，半天说不话来。

“你真的认为只是应酬吗？”薛恭诚叹气。“你醒醒吧！清荷，别等到他跟他爸一样在外跟酒家女生下私生，你的面可就不知往哪儿摆了。”

他想，不怎样，他终究得面对自己的妻。但当他到家时，见到她冷若冰霜的容颜，所有的心理准备霎时都化为无形。

清荷一颤，心受伤了，尊严遭到打击，但她仍撑着不许自己弱的一面。“这个…只是应酬。”她努力为丈夫找藉。

“我想暂时还是不要吧。”

而且背景还是在霓虹灿烂的街，他就这样…当众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！

“但你还是被你的家人说服，屈服于现实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只要他认清楚你才是正就好，他在外面要跟别的女人怎么玩你都无所谓？”

“在飞机上吃了。”他回答。

“如果你不看好我的婚姻，如果你有…那么我，你不会看着我嫁给别的男人，不是吗？既然你一年前选择放手，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说这些？”她尖锐地责备，这一刻，忽然有些恨这个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。

清荷地呼，臆情绪翻腾，烈得她即将无法控制，她害怕自己会失控。“我们别说了吧，恭诚。”

“你对我的婚姻有这么多看法，当初为什么不阻止我？为什么睁睁看我嫁给意飞？”

她当他是哥哥，也曾视他为男友，但他现在却这么毫不留情地揭她疮疤，明知她会痛。

因为以前的她会忍着不说，因为她信一个优雅的淑女不该以言语为利剑，刺伤他人。

男人沉默数秒。“是徵信社的调查员拍的。”

她用力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