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所以她是把自己当抵押品,偿还债务吗?
沈意飞心沈下。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傲然ting立的女人,她为什么能够如此冷静自持?
他宁愿她恨他,宁愿她严厉地责备他,也不要看她这般冰冷!她以为自己是什么?无血无情的雕像吗?他不要这样的抵押品!
“你知dao我为什么明明不需要出差,却急着飞离这里吗?”
“因为你想去见那个女人。”
“你这么想的吗?”他神色讥诮,嘲弄她,更嘲弄自己。“岳清荷,你以为只有自己被困在这个婚姻里吗?我也被困住了,或许比你更痛苦,因为是我自找的,我自作的孽!”
她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到了,悚然睁大眼。
他嗤笑,抬起她下ba,拇指抚过她微凉的脸颊。
“你很美,岳清荷,就像水中的白荷花,那么高洁纯净,你是我高攀不起的女人,可是我却不自量力地想走进你的世界。”他苦涩地低语,yin郁的眼神像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。“你知dao我爸的元pei是一个千金小姐吧?他们是因为相爱而私奔的,照理说应该过得幸福快乐,可是我爸却找上了我妈,你知dao为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?”她盯着他,被他宛如磁石般的幽shen目光定住了,一动也不能动。
“因为像你们这zhong千金小姐,就像搪瓷娃娃,碰不得的,一碰就会碎,你说要我怎么在接近你的时候,不弄碎你?”
清荷震骇,脑子很luan,心更luan。“所以你觉得痛苦?所以你才宁可去找那zhong…酒家小姐?你不只用钱买婚姻,你还用钱替我买工作,就是想我忙着上班,没空guan你在外touzuo什么,对吗?”
“你真的这样想?你真以为我鼓励你去美术馆工作,是为了方便我自己在外tou搞七捻三?”
“难dao不是吗?”
这句反问,剐伤了沈意飞的心,痛到他无助又迷惘。他只是希望她也能拥有自己的梦想,希望她能按着自己所想的过日子,这样也错了吗?
“岳清荷,你真的很懂得践踏一个男人的真心。”他嗓音低哑,像受了重伤。
她惶然一愣。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“真不懂还是装傻?”他歪歪chun。“你看不出来吗?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向你家提亲的?”
她蹙眉。“你不是说过,这是为了jiao换利益?因为你需要一个帮你打理门面的老婆。”
是啊,他的确是这么说过,所以才说他自作孽啊!
沈意飞自嘲地闭了闭眸,觉得自己像掉进陷阱里了,而且还是自己一手打造的。
“原来你真的不懂。”他凝视jiao妻,用情至shen的眼神彷佛要将她每一个韵致变化都shenshen刻在心版。“我好想看看,你们这zhong人的心是用什么zuo的?你们脑袋那么聪明,懂得莎士比亚,懂得那些我这zhong市侩的人怎么都看不下去的诗词文学,为什么…你会不懂我?我比那些艰难高shen的文句还难懂吗?你看不出来我…爱你吗?”
这话一说出口,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脸红,而她的反应更令他无地自容。
“什么?你说…爱?”她错愕地瞪他。
如果可能,他真想立刻钻进地dong里,但他极力假装潇洒。“你觉得我在说谎?”
“我…不是那意思。”她整个人呆住了,还在消化他的告白。
“你爱我吗?”他反问。
爱?
清荷吓坏了。怎么会忽然问她这zhong问题?
“我不知dao。”她慌得手足无措,爱这个字像枷锁,牢牢tao住她,她感到恐惧。“那太…复杂了,我…我不知dao,从来没想过。”
瞧她,吓得像他在她shen旁丢下手榴弹。他的爱有那么可怕吗?
沈意飞蓦地感到疲倦,nong1nong1的倦意蔓延他全shen。“懂得莎士比亚的人,会不懂得什么叫爱?”他ting直shen躯,绝望地想保住最后一丝男人的尊严。“不要在我面前伪装你那见鬼的『礼仪』了!我知dao你不爱我,你一直怨我,是我利用金钱ying把你拖进这个婚姻,你本来想嫁给薛恭诚的。”
她屏息,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好先澄清。“我跟恭诚…我们已经不可能了。”
他摇tou。“不会不可能,只要我放你自由,一切都有可能。”
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她不敢相信。
“没听清楚吗?我愿意还你自由。”他从书房取来一份密封文件,递给她。“这份离婚协议书,是在我们结婚当晚签的,那时候我就决定如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