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？例如你？”他笑了。“说来你可能不相信，但从国小三年级之后，除了我父母，我没真心喜过任何人，所有围在我边的人，几乎都知我是长洋集团执行长的独生，中、大学…所有喜我的女孩，都只是喜我上那长洋集团桂冠。”

但她，很不想看清啊。

“梁先生，我相信一定有不虚荣、不论贵贱贫富都真心喜你的女人。”

“你知长洋集团吗？”

姜舒涵吐了气，她看清他…为什么心了？

“她才是我人生最不顺心的大事件。”

“长洋海运、长洋造船、长洋航空…我父亲一直希望我继承长洋集团，我却违背他的心意，持学建筑，他一度因为这件事，告知亲友说要跟我断绝关系，我考上A大建筑那年，他切断所有对我的经济支援，我连办助学贷款都没办法。大一上学期学费，是我向中几个死党勉凑齐借来的。”

梁喆绎心里的“第一个”、‘第二个”都是她…

“梁先生，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不顺心？”姜舒涵见他似在神游，又开了。他今天这些话实在太反常。

“我决定跟那位千金小告白前，在她不认识我的情况下，我们见过三次，三次碰面有两次都是巧合，那两次巧合让我以为她跟其他女孩不一样，她有独特清新的气质，不像是慕虚荣的样，我是真的心动了。”

“对不起？对不起什么？”梁喆绎看她微红的，蹙起眉。

“唉…这样我就不能一个月赚一百万了。”她试图打消他的念，试图告诉他，她跟那位千金小相去不远，她也虚荣啊。

“国小、国中我读贵族学校，国小三年级时我收到一封情书，上面写着，你家可以造大船，也有大飞机，我妈妈说我可以喜你…”姜舒涵呆住。才国小三年级吗？这么小，就因为船和飞机才喜？

“很惊讶？但我不惊讶，孩的反应最直接、最真实，从收到那封情书我就懂了，原来很多人喜我，不是因为我这个人，而是因为我家有造船厂、有海运、有航运，那些来参加我生日宴会的叔叔、阿姨们送我一堆昂贵礼，也不是因为喜我，而是我家财力太雄厚。”

“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，大概也是唯一一次，喜上一个女孩。结果，告白那天，她竟然向我名亚曼尼两装、法拉利跑车，那比在我脸上甩一掌更让我难堪。”

人生真苦，竟要在心仪的男人面前，演两回坏女

“但对我来说，这本谈不上不顺心，多是挡在通往梦想路上的一颗小小绊脚石。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千金小吧？”

“大概吧。”她应声。

她没答腔，只是轻轻。

她很不安，直觉有些事就要失控，她真的宁愿他摆公的漫不经心，而不像现在这样，仿佛要对她掏心掏肺。“真诚”这回事，一向让人难以推却，她怕听完后，无路可退。

“你要试试吗？如果是你，如果你试着…上我，我可能会相信你是真的我…那位千金小之后…你是第二个让我心动的女人…”

姜舒涵真的让他十分困惑。

姜舒涵微张嘴，愕然地发不声音。

“从那之后，我完全不相信世上有不虚荣的女人了。一个像她那样，肯帮助陌生的迷路孩、肯到育幼院为孩说故事的女孩，真实的嘴脸都那么势利了，世上哪还有什么不用金钱就换得到的真心？”

了。

“没…这么严重吧？只是个虚荣女人而已，看清了就好…”她说得气弱。

梁喆绎摇摇。也许他什么都太顺心了，唯一遇上的不顺心，就是她。

“嗯，记得。”唉…她的直觉真灵。

偏偏，有一半的她，不想阻挡他说话…

“梁先生…对不起…”姜舒涵眶微红，不自禁地歉。她不知自己当年一个小小决定，竟然给他这么大的影响，她是为了他好啊。

“梁先生…不知你背景的人，也会喜你…”她多少明白他的心情了。

她摇摇，没说为什么对不起。

她真是…罪孽重。

姜舒涵静静地听，小巷里偶有机车穿钻，他们停在路旁一幢老旧公寓门边，聊起来。

“在别人里，这应该可以排上人生最不顺心的大事件了吧？对不对？”梁喆绎的视线盯着她，一丝一毫的细微都不想错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