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害你和六龙生离死别的，是我吗？不是吧，是凶残的鲛鲨呀，咬死你的，也是我吗？我延维最讨厌茹饮血，野蛮猎杀这事，我不来呢。”漂亮的小脸，要佯装无辜，轻而易举。

鱼姬娓娓诉说，平静面容依旧柔、依旧温驯，甜的笑意，镶在眉目间，丽灿亮。

浅笑过后，芙颜转变了神，浮上些许的讶异。鱼姬看见负屃目光冰凛，鬓边龙鳞浮现，掌心双龙剑握得死，朝这儿迈步而至——

鱼姬扯住正仗义执言的参娃，清妍容颜上，仍是一派恬静淡笑，听罢，她对着延维说：

狻猊敢打包票，能激得他六弟挥剑相向，难脱延维找上六弟家的小鮻，又说些啥惹恼人的荤话吧。

昂屃一句心音“我砍伤了延维”，教狻猊匆匆归返。

延维存心要刺激鱼姬，最好是将潜藏在鱼姬内心，那一丝丝的不甘，给挖掘来。一旦浮现了怨念，情的无瑕澄澈要染上污浊，只是迟早之事。

延维甩去浮现脑海的那张恼人笑颜，气极了他在戏她之后，仍是一心跑趟人界，猴急地去会他的樱小人，这忿恨，转移到前一参一鮻，延维的气，自然更带恶意：

“谁是你参妹妹呀？！”参娃朝她鬼脸。少胡四认亲戚！

人？冤枉呐大人，小鱼妹妹，你也替我向参妹妹解释解释呀——”

“说不定你受苦受难时，他正与哪只丽氐人逢场作戏，醉卧芙蓉帐，你孤独无依时，他与自家兄弟享用珍馐百味；你害怕哭泣时，他在龙听伶人妙舞轻歌，哎哎…想想我都替你不值了呢。”延维啧啧有声，挑拨着两人关系。

“或许你不相信，我真的没有恨。或许在人界那段时间，我恨过他，好恨好恨，气他怨他咒骂他…然而，明了了始末，看过了历程，我不再怀疑负屃对我的付，谁都能说他不好，独独我不行，他为我了太多，我只是在那儿等待他，当时的苦不堪言，如今回再看，不过是段短暂的代价而已。你说的对，幸好，幸好我和负屃重逢时，他边没有妻妾，我边没有夫君，上天待我们不薄，不用去伤害第三个人，来成就我们的团圆，这一，我很激。”

“反正你们中的真无敌嘛，小小的考验，应该不难克服，何况，只是失去记忆这微不足的小阻碍。”意思意思罢了。

“负屃，不要——”

得逞两字，听了真耳熟，延维不由得忆起今早醒来时，那贴耳畔，吁着息，饱笑意的嗓。

“五哥，抱歉。”

延维禁不住打了哆嗦，为那浅笑轻喃中，隐喻的火暧昧。

“参妹妹，你应该说…幸好她和负屃重逢时，两人没有各自嫁娶，不然，就更有乐趣了。”延维玉指摇晃，笑得好邪好坏，艳眸却填满惋惜，埋怨没能亲见识那等状况发生。

“我大概猜得始末，错不在你。”惹是生非的人，绝对是延维。

“你和他也算奇葩，你在人界，遇过形形的人，就没想过找个人依靠？这么相信他一定会去找你？前十年这么傻好了，等过了十年，盼去了十年，心也会怨、也会死吧？十年不够，二十年、三十年、四十年…还再等的人，真的是笨了。六龙倒好，漫长日里，完全不记得你，心里没抱持过啥遗憾或执念，无尤无怨过他的龙生活，吃好好睡饱饱，压忘了有个你在等他，虽说不知者无罪，但你真的不恨他吗？”

“虽然不是你害死小鱼，但你明明可以快快，把小鱼的魂魄还给负屃，送他们两人团圆再聚，偏偏你故意用言灵夺去负屃记忆，又让小鱼被送上人界，如果不是龙老爹要喝补汤，负屃说不定这辈都不会去人界寻找鮻，他和小鱼岂不永永远远分隔海陆，没有再见的机会！”参娃每想起延维的缺德事，便要替鱼姬抱不平一次。

她喝茶，悠哉懒，续：

呿，她哪有得逞，言灵没拿回来，还让他占了一夜便宜，当被给他盖，得逞的人是他吧！

你所谓的得逞，是指成功混我房里，占我便宜，共度一夜宵的话，那么，是的，小痹，你得逞了。

参娃哼声：“幸好小鱼和负屃最好还是圆满团聚，没让你这坏东西得逞。”

“你不在乎这段时间里，他拥抱过多少氐人，吻过多少氐人的红？”延维还想再打击她。“不公平，你为他守，他却玩得颇快乐呢——”

鱼姬仅以微笑，回答了延维的问题。

延维自动无视，继续声喊冤：

“我以为她会像前几回，扬声唤你来救她，所以…我没有手下留情。”本来就对延维恨得牙，想砍伤她愤之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