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元夜蝶不想再沉溺在自怨自艾的悲伤回忆里,于是藉由低头翻看桌上的资料来转移心情,蓦地,她的注意力被一张写着“医学中心受训通知单”的纸张给吸引住。
“小琳,这是——”她抬头,扬了扬手中的通知单,忽地,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,打断她的问话。
“喂!小儿科办公室。”秘书小琳接起电话。“是的!喔…你要找元医师啊?她…”小琳迟疑的目光看向元夜蝶,她用肩膀夹着话筒,两只手奋力比划着方才被丢进便条纸的垃圾桶,暗示元夜蝶来电的人正是伍先生。
元夜蝶看懂了,脸色僵硬着,连忙把两只手交错放在胸前,打了一个大叉叉,同时还拚命地摇着头,并且用无声的唇语告诉小琳:告诉他,我还没上班。
小琳点点头。“那个,她说…不是,我是说,她还没进办公室,等看到她之后,我会转告她的,再见。”
币上电话后,小琳心虚地吁了一口气,鼓颊看向元夜蝶。“都是你啦,害我说谎!他到底是谁啊?让你躲成这样。”
她躲是因为怕听了伍冠仲的声音后会意志不坚,后悔离开他。是她自己选择退出成全的,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伍冠仲,而且,联络了又如何呢?他们能自私地相爱,不去顾忌薛安琪吗?
元夜蝶颓然地低头,低垂的视线又看见了那张“医学中心受训通知单”,一个突然冒出的念头让她脱口问道:“这张通知单的报名日期截止了没?”
“还没啊!那是在你休假的这几天才收到的公文,主任昨天才在问,有哪些人想被派去医学中心受训的。”
元夜蝶觉得这是一个好契机,她可以藉此暂时躲避伍冠仲,也可以藉此让自己的心情沈淀一下。再者,她所待的这家医院只是一间区域医院,要是能到医学中心受训,对她的工作与经历绝对有加值效果。
她决定了!“小琳,我要报名。”
“啊?你确定?”小琳傻眼,她觉得元夜蝶一定是疯了,到医学中心受训有轮值不完的夜班、写不完的报告,很辛苦的耶!
“我确定。拜托了,在我出发去受训前,凡是刚才那位伍先生的电话,一律帮我过滤掉,也别告诉他我到哪儿去受训了。”
小琳受不了地瞥了她一眼,说:“好啦!知道了。”说完还不忘纳闷地嘀咕着。“什么时候变得像鸵鸟了?”
是,她是鸵鸟,她承认。但是,当鸵鸟总比间接伤害一条生命要来得好吧…
美国
薛安琪在高雄住院了五天,在那五天里,因为顾忌她又冲动地做出傻事,所以伍冠仲不得不留在她身旁陪着。
好不容易,终于等到薛安琪出院的日子,在她出院后的隔天,伍冠仲马上带着她坐上返美的班机,打算将她安全送回美国后,再飞到台湾亲自去找元夜蝶,与她谈清楚。
当他们一回到美国的伍家,伍冠仲便被已经事先以电话通知过的伍家父母狠狠地数落了一顿,伍冠仲不吭一声,神情疲惫地任由家里的两老责备个够,然后才拉着行李转身上楼回房间,锁上了门。
回房间后,伍冠仲没有打开行李的打算,反正他随时准备出发飞往台湾。在这之前,他拨了一通越洋电话到“慈合医院”的小儿科办公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