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明天就开始上合唱曲儿好了,要是有人点你,就给我去陪,别以为有伤就可以不接客,告诉你,有些客人还就是好这口,像你这般的女娃,还能卖个好价钱呢!”
小奴低着头,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,后悔得肠子都打结了,但为了“逃跑大计”,只得顺从地点了点头。
是夜,华灯初上,云城繁华,车水马龙,花月春风正好时,明月在碧湖中落下一片碎影。
两日一夜的时间,小奴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,便被迫拉去登台。
大堂内丝竹管弦、歌舞升平,好不热闹。老鸨儿命人将小奴收拾干净,拽到了大堂里,推上台之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:“想想你之前那丫头,若是敢给老娘砸场子,老娘让你吃不完兜着走!”
小奴吓得面无血色,脚下踉跄,摇摇晃晃地上了台,一边用手一个劲儿地拉着肩头的纱料。
这是老鸨儿给她的衣裳,纤薄透明,抹胸压得极低,露出大片的白皙脖颈和胸膛,她一生从未穿过如此暴露的衣衫,此刻简直羞愤欲死。
老鸭儿眼光极刁,特意没有给她上厚妆,露出细致矫嫩的底色,明艳中又不失清纯,妩媚中又带着一份娇弱,自一上台,便有无数的眼睛落在她的身子上。
这么娇小又可爱的人儿,像是万紫千红中一朵素雅的杜鹃,引人向往采撷。
小奴站在台上,感到那些男人留恋贪婪的目光仿佛能够透过衣衫直接看到她的身体,更像豺狼虎豹过上了美味的猎物,下一刻就要扑上来,撕裂她的衣衫和皮肉,将她拆卸入腹。
乐师架起琵琶,长指在琴弦上扫过,打出连串的清音。她打了个哆嗦,在老鸨儿恶狠狠的目光下开口咿咿呀呀地唱起来——
“飞雪尽,春红凌乱,二月芳菲至,枝头红桃承雨露,美人挽珠帘,珠帘玉落销魂误…”
声音很小,尾音轻颤,但是清脆悦耳,宛如山涧泉水淙淙流淌,小奴双眸含泪,心头又是伤感、又是羞愤,在众人眼中却成了风情特别的娇羞魅惑。
这么楚楚可怜的小人儿,可真是引人疼爱呢!
台下有人吹起了口哨,有人甚至高呼:“小美人儿,下来啊…”一曲未了,已经有好几个人找老鸨儿点了小奴,老鸨儿笑得合不拢嘴,扭着**走上台。
“我说各位爷儿们,这可是我们翠芳楼新来的蕊蕊,初次登台,还算是个新手,以后就在翠芳楼常驻了,按照规矩,今晚价高者得。”
“蕊蕊”是老鸨儿给小奴起的花名,其实按照青楼的规矩,姑娘的初夜才出来喊价,可老鸨儿总想着赚上一笔,方才已经说明她是个“新手”,便是明言并非处子,价钱自然不会太高,不过是走个形式,反正只此一次。
但这小美人实在惹人心痒,老鸨儿话音一落,便听有人喊道:“我出一百两,这小妞儿今晚夜包了。”
小奴心里一抖,终于没忍住,哭了起来,可惜没人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