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莫怪总闻到香气。”

“有规矩的话，就应该要遵守。”他老实应。

她的声音微颤，方少行还有些困惑，却觉到脸颊边仿佛有轻微的温度，似远似近的抚摸他。

“嗯，她们来抱小猫，但是小猫在我脚边…”

方少行涨红了脸。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。”

她笑了起来，轻叹“这是心有灵犀？”

月映有那么一小段的静默。“那是不一样的。”

“你是月映吧？”

她轻吁气。“理，你是不会上青楼来的，门前的人说什么也不会是你…但是开门前，我站在门边，心里有奇异的觉，想着是你站在门前。结果真的是你啊。”

她微怔“一月一会，是我的极限。”

“月映从不喊我‘方公’。”他倔起来。

“因为跟你见面的，确实是儒生打扮的月映啊。”她淡声：“在三千阁内，我是十二金钗的月映。但放假去游玩的时候，我就是儒生月映。而你遇见的是月映吧？”

“方公…”

“你为什么不说呢？”他低声问。

“那…”他有些犹豫，几次沉默，之后，他重重一甩，是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，开问：“你晓得，我喜你？”

他低声喃喃：“我倒认为是思念所致。”

“我说过了，你熟悉的是月映。而这里的，是月映。”她轻声：“若你认为我欺骗你，我也无法辩驳。但是，我自己的确是严格区分其中的不同。”

“什么地方不一样？”方少行到不解，却又在下一瞬恍然“我应该对着月映说，而不是对着你说吗？”

她轻笑。

“我失态了。”他小声歉。

“是同一个人。”她好整以暇的斟满七分茶，将其稳妥的放他掌心。“但这里的，是你不熟悉的月映。”

被她这么柔一喊，他心中忽起的不悦也立刻消止，继而面红耳赤。

方少行忍耐着自己心中疑惑，但他实在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，话忍不了多久，终于他几度张嘴又闭之后，还是问了。

“因为偏厅比较靠近我的寝房啊。”她若无其事。

方少行忽然明白这个太过于柔而忧伤的反问，不只是拿来问他，其实她也不断的在询问自己。

月映倒是笑了，其声既轻且柔。“…兄长。”

她却

方少行有不可思议的“我也…我、我是遇到那三个姑娘，才知你在这里的。但是刚才，我总觉得你已经来到门边，只是没有说话而已。”

“平常之时，月映不会相思吗？”

他脸一红。“月姑娘，你…”“说来也真是奇怪，我刚才在整理妆台，却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，还以为是元宝儿她们回来了呢，但又没有听见她们的声音，才想着去开门呢。”

“你心中的月映是个少年儒生，这里的月映是十二金钗喔。”

“哎，说笑的。”

“…但明明是同一个人。”即使如今样貌是天差地远。

“月映以为足够了吗？”他没有被动的回答，而主动击了。

方少行倒是有些坐立不安了。“我无意轻薄…”

规矩，‘初客需设廉’。但是我想，蒙着你的睛也就算过关了吧？所以，我不会拆下那条帕喔。”

她像是笑了。“那孩真是非常好奇，逃我房间时，还把我妆台上的粉盒拨下来猎玩了一阵。”

她沉默一阵。“一月一会，足解相思愁。”

“一月一会，仍然不够吗？”

“你方才见到元宝儿她们了？”

他却生气了。“但我日思夜想，难以解愁。”

她叹息似的，说了曾经说过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