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也啾,吵得人无法成眠啊!
想扔到院子里去,偏偏她又说初生的小雀鸟先天不足…那么,她要后天调养就是了?
她不但在房里铺了温暖的小鸟巢时时看顾,还走到哪儿带到哪儿,他快被耳边不绝于耳的啾啾声给搞疯了。
再然后——
“我…我捡了只母羊回来…”
他仰头无语问苍天。
怎么…愈捡愈大只,愈捡愈夸张?
“你不要太过分!”简直得寸进尺,他再也没办法洒脱应诺。
但…或许是以为养不活了,产后奄奄一息的母羊被丢弃在山坡边,只剩一口气,他想不妥协都不行。
也不晓得是她医术绝佳,还是那些小动物天生与她有缘,硬是教她给养活了,于是也就是继续养在后院。
所幸母羊也不算没贡献,他至少还能挤点羊奶出来,给单薄的她补补身。反正无论她如何捡,他总能在绝望谷底找曙光,这一切全是环境所逼啊…要养这一大家子,不精打细算些成吗?唉,忠仆难为!
可在母羊之后,他也正式对她严格告诫,这是最后一次,不许再捡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,他们家都快客满了。
时隔两日,穆朝雨去祝家嫂子那儿串个门子回来,发现院子里多了几只小鸡仔,啾啾啾地绕着院子熟悉地盘。
浥尘正开门出来,目光才刚与她对上,她旋即弹开一大步,摇头摆手地连声表明自个儿清白。
“不是我、不是我!我回来它们就在那儿了。”
“我知道,是我。”他将手上的半杯白米撒去,喂养小鸡仔。
她“咦”了一声,在他身边绕着圈圈,上下打量他,一副“你也有今天”的神情。
他没好气地回道:“鸡养大可以宰来吃,你的兔子要让我宰吗?”
“你好残忍!”
一旁蹦蹦跳的白兔仿佛听懂看他的话,抗议地扑上去咬他裤脚。
“畜牲,再不松口我晚上就吃兔肉。”他沉声威胁。
“兔兔,快松口,这家如今他是大爷,他要宰兔我可保不了你。唉,没法儿,时势比人强呀,咱们都还得靠他吃饭,他大爷要是一个不高兴,饿咱们老老小小蚌十顿八顿的可怎生是好…”说得好似他谋财夺位、恶奴欺主似的。
他侧眸瞥她,倒想瞧瞧她这“天涯飘零一孤女”的戏码能演到几时。
她揩揩眼角压根儿不存在的泪花,正演到兴头上,突然凑近他,鼻尖嗅了嗅。“你怀里什么东西?”
心房狂跳了下,他因她突来的靠近而微红了耳根。
他伸掌将她推回适当位置,这才故作镇定地掏出袖内那袋绿豆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