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有人买得下手才有鬼。

白日除了看店招揽生意外，他几乎都泡在那一柜她爹留下的医书里，斟酌再三后与她商议，有几个方若是将其调来，转而售，她可同意？

“你不懂人的心态，价钱便宜未必就能得到青睐，反而容易被当成坊间俗，不屑一顾，这是人痛病，最贵的永远最好。”只要能证明其功效，愿意一掷千金的人超乎她所能想象，卖得便宜了反而是坏了自个儿货品的价值。

“还我冰冰肌玉骨欺霜赛雪沉鱼落雁桂香膏。”他凉凉提醒她“如果你不介意，我已将它简化为凝香玉肤霜。”

此际，她才真正领悟过来。“你打的就是这个算盘？”

“…随意啦，它是发生何事了？”全被一扫而空，好可怕、好可怕！

看着前的银两，半日营收就远远超他们一个月累积下来的成果，大普洱茶惊吓的神魂至今回不来。

几个熟悉的老客人，都问他是吃了什么仙丹，怎那张脸越发细，伤疤一日日淡浅，活生生一个俊俏儿郎。

他拟的价银，她只看了一便陷长长沉默。

前的情况他一定料想得到，没人比她更了解他的，那颗慎谋远虑的脑袋若没再三盘算过，是不会冲动行事的，他心里一定有他的盘算。

别人可以他一刀，但绝对休想要他赔钱生意，浥尘“钱”的封号可不是叫着玩的。

毕竟那是她爹半生行医所留下的成果，还得要问问她。

“才说你转了，突然变得呢。”原来还是为了钱。

老大夫的独门药方、厨娘的拿手招牌菜、武夫的独门武学…他们有的，别人仿不来、独一无二，这才是能够生存下来的不二法门。

虽然一开始，架上的货连动都没有动过，可他不急，也急不来。

听他的，就真的一句话也不问，默默支持着他的每一个决定。

商！牟取暴利的商！毫无良知的商！

那个麻脸姑娘？

“生意光要放得远，不能贪一时蝇小利，一开始就打坏行情，否则往后就别想得起来了。”

让那些大婶们调戏，原来是将自己当成了活招牌啊…他都牺牲相成这样了，她怎好不尽心力？

他到底是了什么好事？

尘香居的生意算是稳定下来了——那其实是谦虚的说法，人与人之间，耳相传之力可是很惊人的。

“是。”这几个方他切实验过，确实是有其功效的。

这几日，他们讨论再讨论，将他挑来的几张方了些调整，制成更适合一般人搽用的肌、活肤两款膏药。

最初，来的客人虽然多是冲着他们家的镇店之宝而来，可名气打响了，想要胭脂粉的也会往这儿来。

“还有一个——”

有了本钱，能的货也就多了。京城里档的胭脂粉、样式独特的珠玉饰，他也能设法打接洽，有了独特

“…你不用说了。”她完全了解。

他说的很有理，可若一开始就乏人问津，也是落曲和寡的窘境呀！

穆朝雨瞧他不疾不徐，步调沉稳，也不说什么，餐餐陪他吃酱瓜稀饭，一同熬着。

每个店家都要有自己的招牌，生意才得起来，先前的宁心堂之所以生意平平，便是因为没有特，在这儿买得到的，它也有，那么又为何非来这儿不可呢？

“喔，还有绿堂的沈姑娘。”

“也没什么，不过就是送了几瓶给梧桐巷的刘家，请他们试试看。”

痘姑娘？

到了第三个月，一开店门生竟，架上的凝肌玉骨——什么膏的，娘啦，那是随诓他的，她说完就忘了。

可这世上，如他一般颜面几已半毁的人毕竟不多，后来他耐着，去抹那些淡疤生肌的凝膏，一瓶瓶测试，就是为了这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