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径自点头如捣蒜,悟出了人生大道理:
“爱上女人的下场,如果是这样…我还是抱着我的美食相亲相爱就好…”舌尖拨弄嘴里酒糖,九龙子一脸认真貌。
“还不给我吐出来!”四龙子发起狠,双眼充血,一身红鳞,及似浴火狂龙,倒映眸里的火光,染得他更形凶残。
“剖了它,岂不更快!”负屃狠话说来,如在讨论海水澄净与否,那般理所当然。
“——你你你你们到底要——要我吐什么?!”咳咳咳咳呕…从开扁以来,每只凶神恶煞都逼他吐,又不明说,要吐的是啥鬼
血吗?!它吐得血,还不够多吗?呕呕呕…
“把你吃下去的东西,吐出来!”睚眦咬牙说道,又是连续十拳,打在夔牛厚肚上。
“别打…别打…吐掉了——刚刚混在血和胆汁里,全都一起吐出来啦!”夔牛飙泪,突然好怀念深海暗牢,那里宁静祥和、那里无人打扰、那里没有恶鬼呀呜呜呜
“还嘴硬?!”
“我哪敢…真的…都吐了…我来之前,吃的五十颗海草团团…都被你们…呕…打得吐光光了——”
“你这家伙——”睚眦硬拳高举,眼看又要挥下,更快的,一道疾影,由身后窜来,刷过睚眦的脖侧,狠直地落向夔牛咽喉。
是囚牛的手。
满布金色龙鳞,半人半龙爪的手,钳扣夔牛的喉头,阻断它的狡辩。
始终静默的囚牛,不发一语,金眸轻轻眯成细细的缝,尖利龙爪一收紧,夔牛的脸色涨得青红,另一只爪子,伸出弯钩的食指,尖端刺激夔牛的肚间,抚弄琴弦一样的指法,轻拢慢捻,抹复挑…
层层血肉,被撕裂开来。
惨叫声不绝于耳,滑过囚牛耳际时,变成虚无、缥缈,他听不见,只急欲翻找,翻找遭吞食下肚的珠芽。
在哪里?珠芽,刚刚还在眼前,还怕着、还一脸苍白、还双唇颤抖,珠芽…
找不到…
在哪里?!
为什么找不到?!珠芽——
继续扯破阻挡他寻找的血肉,满手腥腻,掏探得更深。
这幅摸样的囚牛,静的很吓人。
他没有扯喉乱叫、没有挥拳痛殴、没有兽狞狂暴。
他只是在找珠芽,专心、认真、心无旁笃,在找她。
极似要由泥地深处,掘出珍稀宝藏般坚持寻觅,不发一语。
他眼前的血肉之躯,会叫痛、会求饶。会抽颤,他竟无觉无感,一拉扯,就是大片肤肉被掀开:一挖探,就是掘出一掌内脏…
这里找不到,那么,在那里吗?
染满红绸的食指往上移动,是夔牛的胸口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