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远远超过贺蓝族,所以奉劝贺蓝公主别因一时之气而兴起战火,否则恐怕会踏上与帝罗族相同的灭族之路。”一直没开口的帝罗冬怀幽幽张唇,代慕连非鹰回答了贺蓝汀茉。
她仅是眼盲,不是耳聋,对于贺蓝汀茉与慕连非鹰的对谈,她字字句句听在耳里,惦在心头。
也因此,即使她没必要当众否认她对慕连非鹰没感情,但是慕连非鹰回避、拒绝贺蓝汀茉的响应,以及他明示只纳她一人为侍妾的情意,还有贺蓝汀茉对慕连非鹰大加要挟欺压的言词,都让她明白,自己有权利、也应该,并且想开口为慕连非鹰说话。
慕连非鹰或许曾是她的仇人,但如今对于尽力疼爱自己,甚至以行动抚平帝罗族人伤痛、致力于和平生活的慕连非鹰,她早已倾心。
况且,她也不愿华京族又兴战火,因为现在的华京族等同于帝罗族,一样让她挂心啊!
所以,她怎能就此缄默,却不挺身而出、成为慕连非鹰的支柱?
“冬怀说得没错。”慕连非鹰勾起自信且得意的满足笑容,以略显狂傲的眸光瞧向贺蓝汀茉“公主最好谨言慎行。”
“你!好你个慕连非鹰!算你有骨气!居然为了这瞎子拒绝本公主!”贺蓝汀茉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人,恨不能上前一把撕下帝罗冬怀纤柔的表情。
她转过身,连招呼也省了,气愤地往外大步离去,在跨出大门前,她眸带恨意地回头往慕连非鹰瞪去──“咱们走着瞧!我回去后就请禀爹亲派兵出征!看你们华京族能威风到几时!”
“真像场灾难。”
送走贺蓝族的使者与公主,并让律景鸠罗与檀玉濂等人会同各地长老,进行调派士兵、查点粮仓等工作,好为可能面临的战事做准备后,慕连非鹰将帝罗冬怀带回了房内。
往大床上一坐,慕连非鹰几乎是松一口气地吐出长叹。对于贺蓝族的问题,虽然他知道迟早要面对,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宣战。
“我替你添麻烦了吗?”帝罗冬怀已经习惯房内的摆设,摸索着到了桌边,替慕连非鹰倒了茶,正想走回床边递上,没料到一转身便撞上熟悉的胸膛,差点把茶都洒了出来。
“不麻烦,只是意外妳为我开口。”慕连非鹰将茶杯自两人怀抱之间取出,一口饮尽。
“不只是为了你…”帝罗冬怀将掌心贴上这令人安心、并抚平她心中伤痛的宽阔胸怀,只觉那微微起伏的胸口正传来阵阵规律的节奏“华京与帝罗,如今已如同一家,贺蓝族若想进军,攻的便是我们的家乡,所以我才脱口而出那些话。”
一来,是觉得不能让贺蓝族欺人太甚;二来,是不想再掀战火。
伤痛尝过一次已足,她不想再听见那种血流成河、哀鸿遍野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