拭去她颊上的泪水,当她是易碎的瓷娃娃般,仿佛力道重一些就会碰碎了她。
赵子安凝视着她,一颗心深深绞拧,连呼吸都痛。
她的脸惨白得连一丝血色也没有,才几日不见,小小的脸蛋又瘦了许多,像是都没有好好吃饭、好好睡觉。
“为什么还是这么不懂照顾自己?”他喑哑地开口,声音几不可闻。
花小姜闭着眼,宁愿自己还没醒来。
醒了,就得恨他可如果不恨他,她又会恨透了自己。
“你放心睡吧,我就在这里守着你,哪都不去。”他低声道。
她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握拳,指尖陷入掌心里,屏住呼吸直到胸口传来阵阵剧痛。
哪都不去?那么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,他到哪里去了?
事过境迁,现在才在她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。
“你…走…”她耗尽力气,才自干涩疼痛的喉头挤出了这两个字。
“小姜。”他面色苍白地看着她。
“走!”她挣扎着睁开眼,忿忿道。
“等妳好了,我就走。”他忧伤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固执。
“我不想看到你…”她每说一个字都是推心的折腾,却半步也不退让。“你滚…听见没有?”
“等你有力气了,再亲自拿扫帚把我打出去吧。”他语声温和却坚持地道。
“你--”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怒瞪着他。
“你安心养病,至于电视台那边我会处理的。医生说你的胃病很严重,一定得好好休养,否则下次再发作,就有可能会要了你的命。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她冷冷道。
“可我在乎。”他轻轻地道。
花小姜身体一僵,眼眶不争气地发热,随即又愤怒地压抑了回去,叛逆地别开头。
赵子安嘴角浮现一抹微笑,明显松了口气。“睡吧。”
她紧咬着下唇,目光直直地瞪着点滴管,就是不愿看他。
听说她被送来的时候正大口大口吐血,听说是导演刚好打电话给她,听见她在电话那头剧烈呕吐呻吟的声音,所以赶紧打一一九叫救护车,听说她被送过来的时候,血压低到濒临休克的地步,听说她被紧急输了一千CC的血,听说连在备战状态中的剧组,也抢时间在第一天轮流来看过她了…
可是关于这一切,她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花小姜只问了一个在她心里打转多时的疑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送到医院的?”
赵子安拿着棉花棒沾水的动作一顿,迟疑了三秒才轻描淡写回答:“我也是听说的。”
白痴才相信他的鬼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