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萩妍和孔穆先的孽缘纠葛了这么多年，到底是谁欠谁，连她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了。

“我尽量啦！”他敷衍地应，拂开她的拉扯。

“钱拿来。”

居然还搬老爸这个人证？！吕萩妍没辙地翻白。
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，我就什么时候请客。”撑死你！吕萩妍内心低咒，咬牙回答。

心疼即将失血的荷包，吕萩妍撂狠话——

悻悻然挂上话筒，吕萩妍忽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。

“好啦好啦！”她心不甘、情不愿地认了。”没事把时间地记得这么清楚啥？”

“揩我的油不要，反正你会付代价的。”通常被人占了便宜，她一定会找机会用其它方法再把便宜给占回来，而且还要往上添加。

坐在面对场的阶梯上，孔穆先睨着冷不防现在前的纤白掌心，回将目光移向小手主人，耳朵轰地一，只能摆酷掩饰窘赧的心情。

洛克那张嘴，还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…

“不然要怎样嘛？我现在真的没有钱。”他不耐地往旁一挪。

都第六天了，为了他一个人，影响她收款的效率，天天促，别说他烦了，她也觉得很烦！

“奇怪，明明家境不错，个餐费拖拖拉拉的。”吕萩妍推推镜，没好气地嘀咕。

囫囵吞枣地解决面包，他起，拍拍准备离开这困窘难堪的氛围。

“欸，能从你上揩到油多不容易，我当然得牢记在心啊！”光是想象她现在无奈又不甘心的表情，孔穆先就不禁得意地笑。

为总务长的吕萩妍对分内职务相当尽责，讨工作得很认真。

“那就一言为定喽，掰。”达成目的，讨债鬼退散。

同学之间有在讲，孔穆先的爸爸在大陆工作，是个阶主，经常不在家；但是他家经济状况似乎不错，有次和同学去逛书局时，同学指着某间公寓的一楼告诉她那是孔穆先的家，从外看起来觉温馨舒适，围墙上下摆了整排的盆栽，看得吕萩妍人对家园的用心维护。

“什么耍赖？”她继续装听不懂。

有个这样的家，她不信他缴不六百元来，一定是太散了，才会每天都忘记带。

毕业在即，日前大家投票决定要去五星级饭店的自助餐厅办谢师宴，当时他也是投赞成票的，现在要缴款了却不不脆。

孔穆先听见了她的咕哝，第一次被人这样讨钱，觉得很没面，更不好意思说他不想参加谢宴师了，可他又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明天真的能够付钱来…

“你忘了三年前的除夕夜，在你台南家里的饭桌上，当着你爸爸的面说过，我要是抱个金奖、金像奖、金什么奖的回来，就请我吃大餐？”他记得一清二楚，还有人证。”忘了没关系，吕爸可以作证。”

过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，这几年为了工作在外奔波，两人还是聚少离多；而且吕萩妍是慢个，又容易因为距离、时间而变冷淡，所以得用源源不绝的力和弹也打不穿的厚脸才能够对付。

孔穆先的笑容里渗了溺。他当然了解，而且乐意付代价，也乐意让她占便宜。

破财——的确是凶兆啊！

“欸，你说明天的哦，不要再忘记了。”见他要闪人了，吕萩妍赶拉住他衣摆叮咛。

“好啦，明天给你。”转回，继续啃面包，不想和她啰嗦。

“明天明天，每天都说明天，这谢师宴的钱大家都了，只剩你一个人。”吕萩妍走下阶梯，挡住他眺望场的视线。

“什么时候要请客啊？”他故意问得更清楚。

＊＊

他们俩是国中同学，二年级时分在同一班，可同学了一年多，两人几乎没有互动，直到国三快毕业了才真正有了集，而产生集的原因是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