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颓然坐在床上,两手捂着脸。“扬扬留下离婚协议书,离开了。”
江国宾想了一会儿,鼓起勇气试探。“那不是正好,你离婚、严欣也离婚,两个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。”
李赫正满肚子气没处发,江国宾的话正好剖开一道口子,让他有了发泄管道。
“连你也这么说?你们是吃错什么药,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我和严欣有什么,我是和她上宾馆了,还是表现出热恋男的疯狂?”
他把怒气向老朋友发泄,令江国宾吓得倒退两步。哇塞,这家伙才吃错药咧,这么凶,就是和严欣分手时,也没有这么恐怖啊。
“你为严欣破例了不是吗?你从不打离婚官司的。”
“我只是想帮老朋友。”
看她哭得那么惨,声泪俱下,他没办法拒绝严欣。当年若是他没隐瞒自己的家世,也许她不会为了钱选择王崇临,对于她失败的婚姻,他有歉疚感,而且重点不是离婚官司,是他要帮她争取孩子的监护权啊,要眼睁睁看孩子留在会家暴的父亲身边,这种事,他无法忍受。
“那…如果我要离婚,你帮不帮我?”
江国宾问得他哑口无言。
“如果你和严欣之间坦荡荡,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扬扬?告诉她,你为了‘前女友’破例;告诉她,为了帮前女友打赢官司,你必须带严欣和她的小孩去逛动物园;告诉她,你的前女友因为离婚太过伤心,以至于哭倒在你的怀里?”
一句一句,他问得他脸色铁青。“我是怕引起误会才没说的。”
“是吗?你没有心存侥幸,想着可以背着老婆重温旧时甜蜜?”
“你在讲什么,我是那种人吗?”李赫愤而甩手。他想都没想过要和严欣有些什么。
“所以你为严欣做的,全是出自于律师的的专业素养?很好,我明白了,我回去会跟我老婆把话讲清楚。”江国宾刻意撇嘴,露出一抹嘲弄的笑。
“你才要对我把话讲清楚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毕竟她一直希望我考上律师执照、当个知名律师,我得回去告诉她,在我当律师之后,如果我的当事人靠在我怀里哭,她不可以生气,我的当事人趁她不在家时,穿着性感洋装到家里陪我喝酒,她也不能生气,不管那个当事人是不是我的前女友,因为,是她要我当律师的。”
李赫听懂了,他觉得“没什么”的事,在别人眼里就是有鬼,无论他怎么自清都无用。隐瞒在先是错、明知严欣有意却假装不知道也错,瓜田李下、众口铄金,即便是他没有一点点心存侥幸的心理,也变成心存侥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