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要再念他几句，袁长云看到他至今仍斜倚栏杆的慵懒姿态，再想到他刚刚那句功败垂成，丽容倏地沈下，这下她不仅想骂人，还想踹人了。

依然漾笑的俊容看起来很无辜，像他说的只是不小心在门阶拐了下那么简单，但她知在那轻描淡写的短短几字里，隐藏着什么样的惊心动魄。

“没办法，老师教得不好。”武朝卿低笑，不着痕迹地调整重心。虽然靠着她的觉很好，但，他只想逗她，不想累坏她。

忆起刚刚那女的靠在他上的画面，袁长云更火了，要不是顾虑到他有伤在，她真的会直接一拳捶下去。

一个就算超负荷，也要抓牢他不让他摔倒的倔姑娘，她不会说好听话，也从不坦率地表达她的心，只肯将贴隐藏在看似冷的举止里。

“我有我的顾虑。”他轻哼，半故意半依赖地将大分的重心全倚在她上。

“什么我教得不好？是你半途而废！”袁长云轻易地被引走了注意，忙着反驳的她并没发现肩上的负担突然变轻了。“别忘了，从小到大，你骑输我、比腕力输我，要不是我锲而不舍，别说驾驭野了，你连背都骑不上去——”

诱捕野在前半分全赖观察和耐，而一旦手，赌上的是用生命相搏的势在必得，这危险他不会不懂，但却还是一副无关要的态度！

“都痛到站不住了，还浪费时间和她闲扯么？再不然也该叫她扶你屋，而不是让她压着你！”她边骂边拉过他的左臂架到自己肩上，另一只手自后环过他的腰际，带他离开栏杆。

“伤到哪儿了？”气很冷，底的怒火却旺盛到足以烧掉整片草原。

他将这些改变清楚地看在里，但她却不曾察觉。

“只会在那些姑娘家面前装模作样有什么用？怕丢脸就把骑术练好，别光会给我添麻烦。”看似瘦削的他其实全是实的肌，才刚走厩的这一小段距离已让袁长云累得气吁吁，可满腔的担虑仍得她不住嘀咕。

边的她从一个小女孩变成拥有玲珑段的英气姑娘，环靠侧的馥曲线足以诱人想非非。

虽然她问得很没没脑，武朝卿却很清楚她察觉到了什么。

是你，技术得再练练，别老将时间在和女孩打情骂俏。”于事无补的安她给不来，唯一能的是用谏言代替鼓励。

“左，摔下时扭伤了。”他老实回答。

她错了，他没讲并不是为了面，而是他的脆弱、他的受挫，只想留给真正有心的人一起分担——

望着地上那两彷佛密相偎的长影，武朝卿微微勾笑，静静地品味着他用臣服换来的温柔滋味。

会让别人觉得不堪回首的往事，却全是他想永远烙于心的珍贵回忆。武朝卿扬笑听她数落，觉像回到了小时候。

她的吃力武朝卿当然觉到了，黑眸染上了微恼，但只一瞬就被带着疼惜的笑意取代。

袁长云好气又好笑地瞪住他。她是不希望看到他被失败打击得一蹶不振没错，但他也太云淡风轻了吧？守了多日的猎溜了，若换是她，早就呕到三天三夜睡不着觉，他却还笑得来？

只是，他们不再是孩了，也不再是过去的他们。

而他，也早已不是她中那个没用的男孩了，许多事都在变，不变的是广阔的天和一望无垠的草原。

这一连串的动作扯痛了伤，疼得武朝卿龇牙咧嘴的，但笑瞇的愉悦模样却活像是偷腥得逞的猫。

“是，弟虚心受教。”挨了训，武朝卿反而笑得更加灿烂，还用她刚刚的话揶揄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