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情绪压下。
“我爹昨天早上出去到现在都还没回来。”昨晚他整夜等门,眼睁睁看着天际从黑转亮,偏偏家中的马刚好都卖掉了,只能束手无策地等她来。
“会不会是武伯伯走不开?”怕是他多想,袁长云安慰道。
她知道有时候遇到警觉性较高的马匹必须用耐性来耗,否则只要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前功尽弃,为了隐藏气息而费上数日守在原地的事时有所闻。
“如果我爹有这个打算,他会先跟我说。”武朝卿摇头。爹不是没有彻夜未归过,却从不曾像这样突然不回来,他知道绝对出事了。“马借我,我要去找他。”不等她回答,他抽走她手中的缰绳。
他该不会想要自己一个人去吧?见他翻身上马,袁长云赶紧挡在前方。
“去我家请我大哥派人帮忙吧!”这家伙急疯啦?袁长云正想斥责他的有勇无谋,却惊讶地发现他的神态是如此冷静,不见丝毫慌乱。
“我们武氏家训只有一条——关于猎捕马匹的一切绝不外传。”武朝卿没有回应她的提议,只轻轻说出这句话。
怎会突然扯到家训去?袁长云愣了下,随即会意他所说的“一切”也包括了捕马的地点,顿时气得俏脸胀红。
“都这种节骨眼了还要保什么密?我才不稀罕那个鬼地点,我是担心你!”他平常练习时最多只绕着马场跑,没爬过坡、也没骑过远路,谁晓得他要去哪种荒山峻岭找人?袁长云越想越心惊,口气也跟着急切了起来。“要是连你也出事怎么办?勇敢和鲁莽是两回事,又不是没人帮你,干么一定要自己扛?!”
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模样,武朝卿有些想笑,又有些想哭。
还有谁能像她这样帮他担心着、顾虑着?除了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孩,没有人了…他忍下心底那股热潮,转为支持自己前进的力量。
“我知道,但我真的只能自己去。”虽然在父亲眼中他连骑马都没资格学,但那是武家世代传承的尊严与骄傲,即使是尚未被认同的他也必须守护。
“那好,只有我跟你去总成了吧。”情急之下,袁长云抓住马鞍边缘就想爬上马背。
武朝卿没和她争辩,而是悄悄地用缰绳控制马儿闪避,袁长云没马镫可借力已经爬得很辛苦,马儿乱动更是让她的努力全变成了徒劳无功。
袁长云还以为是自己太笨拙而气愤不已,却突然发现是他在暗中阻挠,她停下动作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你不相信我?”亏她那么认真教他,将他当自己兄弟看,他竟连她都防?
即使个性倔强的她只愿将怒气表现在脸上,但武朝卿仍看见了她眼中受伤的情绪,这让他觉得难过。
不,早在她开口说要教他骑马时,她就已成为他最最信任的人,他不是对她有所防备,而是有些事必须自己扛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