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杜松握紧她的手。
“你爹娘说了什么?”她执意问清楚。
“他们…他们…”
“你说啊,别吞吞吐吐,是不是要退婚?”见他低头不语,她终于肯定自己的想法。
委屈一下涌上心头,陌青苗红了眼眶。
杜松不安地瞥她一眼,见她皱着小脸,嘴唇颤抖,慌道:“你别哭…”他手足无措地绕着她打转。
杜松不说还好,一说,惹得她哇地哭出来。
“你别哭啊,我不退婚!不退婚!”他猛地抱住她。
陌青禾叹口气,静静地走开。
“以后他们各自嫁娶,时日一久便会忘了。”裴羲开口说道。
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陌青禾怒目而视。“人家在伤心,你在这儿讲风凉话?”
“不是风凉话,是实话。”他淡淡地说。“还是说你能改变杜家长辈的心意?”
她顿时缄默。
“儿女私情一向不是长辈们考虑婚事的要因。”
陌青禾岂会不知这道理,只是他非要此时此地提这些吗?
“你不是也被退过婚,应当知道——”
“你一定要这样戳人伤口吗?”她怒目而视,就因为经历过那种痛苦与羞辱,她更不愿妹妹走上她的路。
“那你希望我说什么,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?”他嘲讽道。
闭嘴就行了——这话冲到喉咙就让她硬生生压下,就算她不当自己是奴才,可好歹他是雇主,她是下属,这分际还是得拿捏好。
“有句俗话说得好,沉默是金。”她扬起下巴不理他,往另一条下山的小径走去。
他好笑地扯了下嘴角。
“是裴管家告诉你我被退婚的事吗?”
“嗯。”她深吸口气。“我不喜欢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。”她已经受够村子里的闲言闲语。
“为什么不离开这里?”兄长好赌无人不晓,她又遭退婚,为婶婶不容,还得时时担心有人来讨债。“虽说安土重迁,黎民之性,骨肉相附,人情所愿,但现在骨肉相连的哥哥与乡人皆令人寒心,不如离去为好。”
她长叹一声。“这念头我不只动过一次,可青苗怎么办?狠心把她与阿松拆散吗?洪五上门时我早做好打算,先与他虚与委蛇,让他宽限几日,而后便乘夜离开此地,让我兄长自生自灭。”
当然她会托张宝财在她们走后把哥哥从洞里救上来,留下十两银子让他逃命安生,剩下的就是他自个儿的造化了。
裴羲挑了下眉,原来这就是她的打算,难怪这样有恃无恐。
“你与裴管家签订的契约未满,就敢如此大胆离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