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。”宁昱凯轻噫一声，表情很淡，也很沈。他看着她，她的神是倔的，神情是厌恶的，她放在大上的手握成了拳，隐隐发颤。

“别动。”

他想，她说得确实够明白了，这些年她从没像今天说得这般清楚，一般人听了这话应该会彻底恼羞成怒，他何苦作践自己，死着这个对他不屑一顾的女人不放？

“噗！小苏苏，你需要男人还不简单，么要找个假的？”电话彼端的Kevin惊到，以为天下红雨来了。“你跟那个BR公关分手也快一个月了吧？到现在还空着？

“你…”他抱她。“撷羽，我永远比你倔。”

唯一不同的，是她刻意表现厌烦，但她怎么可能真觉得烦？问题是在这一刻，一个不舍的神就会令她功亏一篑，她好不容易才自己说这些话，她不想…再说第二次。

“老是看着你，我很腻了。”

过了这天，冉撷羽终于觉悟了。

“什么？”

她觉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心有如浸了的砂堡，在他一而再、再而三的柔情攻势下逐渐崩坍，再差一，就要彻底倾颓，再不复形貌。

这一字一句听在昱凯耳里或许有如凌迟，可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？

于是她闭上，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，他也是这样用力地环抱住她，向狼狈不堪的她说：“没有人要你，我要你。”那时的温度，她的仍旧清晰记着，所以在这一刻，她才会无法推开。

“Kevin，帮我一个忙。”她打给自己在Ｖ牌业务的朋友。事已至此，她只能此下策。“我需要你假扮一下我新的男友。”

冉撷羽想像得他是用怎样缱绻的目光望着自己。为什么他要这么懂她？为什么他要待她这么好？为什么…分明早就决定了对他残忍，她还是忍不住被他的一举一动所牵引，控制不了自己？

她瞠眸，宁昱凯站着，弯环抱坐着的她，她的鼻尖因而抵在他的小肮上。他用力地环住她，一手霸着她微微发颤的背，另一手则压着她的后脑勺，等她想起要挣扎的时候，他已轻易地将她制住，沈实的声嗓自她上传来。“不要勉自己讲这话。”

如同她此时斑驳不堪的心。

她重重吁了气，其实这些全是真话。

“撷羽，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？”

了吧，不要再执着于我了。”

冉撷羽再度落泪，泪被他的上衣给收，浸染一浅不同的痕迹。

简单两个字，沉着有力，冉撷羽浑颤了下，抬眸却见他一脸不容置疑，她咽了咽，最终放松自己，当真不动。

周围陷一片阒静，没人说话，只有沉重的呼声。

她说不话来，甚至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。

这么多年，他以为自己早已作好万全准备承受她的攻击，可直到这一刻，他才顿悟，原来他不是不会受伤的。

冉撷羽愣了，还不及回过神，便听见他又补一句。“我一直都在我想的事，不用担心我，如果哪天我真的受不了了，不用你说，我也会放弃离开的。”说着，他一笑。“只是现在，我还不想。”

宁昱凯苦笑。他从不自诩为情圣，也从不认为自己得无私、无怨无悔。他的那些，全是为了索取她的情，她正视面对自己。他充满私心，就算是被拒绝也好，因为在那当下，至少她心里想的，仅仅是他。

可他看着她，看着她努力在自己的目光里添上厌恶，看着她绞尽脑搜索着那些伤人也伤己的言语，心情竟慢慢地宁定下来…没办法，他太懂她了。

然后下一秒，她便被他拥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