冉撷羽讲不话，或者说是无话可说。昱凯的神暗，彷佛陷永夜，再无一丝光采。他就这么瞅着她，看着她的方式却不带任何温度，锐利得像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颤动，或者…他在等，等她说一句反驳，驳斥他的推论，即便那是谎言，他也愿意相信。

她不他，不是不敢他，而是无法他。

第三年，她的表情变了，尽管还是笑着，一派落落大方，可底多了些迷惘，她不由得开始将他视为“男人”，第四年、第五年…

冉撷羽在灯光照耀下的脸很苍白，漆黑的眸里转动着光，她片颤动，数度言又止，那副脆弱的模样使宁昱凯看得心疼，终究还是无法冰冷地待她…他扯一抹涩笑，抬手抚上她的脸。“撷羽，你其实一都没变。”

“我想…我应该没有理解错误吧？”

第二年，她仍然意外，他中一样读男女合校，与他同龄的女生那么多，怎还会记得这个大他四岁的女人？

然后，每一次等她分手，他都会送上告白，她曾回应过一次，可宁昱凯不笨，看得来她不过是自暴自弃，打算藉由往让他满足，等他看到她的“真面目”后便失望离去。她不是为了和他在一起而答应，而是为了让他离开。

前两天，Kevin打来问：“嘿，你之前说的那个计划何时要实行？”

现在想来，是他想得太了。

之后整整一星期，他们尽管住在隔，却始终不曾打过照面，想到过去抬不见低见的情况，冉撷羽才明白，原来，当一个人要回避另一个人时，居然可以得这般彻底。

当年撷羽的父亲外遇，对象不是别人，正是他的母亲。

从过去到现在，她讲不任何一句违背自己心意的话，就连拒绝他时都不曾讲过一句“不喜”，所以他才会一直期待，期待有天当她愿意放下受过的伤，她就能看见他。

过。

想起于觅告诉他的内容，他想这次，他是彻底受伤了。

“你以为，只有你是受害者？”

冉撷羽苦笑。“不用了。”

他笑了。“原来你一直都知自己在什么，我还以为你不懂，结果真正没搞清状况的人是我。你何必这么辛苦？只要明白告诉我，我是那个女人的儿，我就懂了——”

他父亲早逝，母亲独自一人拉他长大，多年不曾再嫁，没想到近楼台，最后选择的对象竟是住在他们隔的冉父。

然后，他就这么独自一人回去了。

他以为这代表了自己在她心目中与众不同，却没想过他们之间其实卡着更大的一个难题，原来…这一切全是他自作多情。

这是第一次，宁昱凯用那样的表情对她说重话。

可那毕竟是他母亲的作为，和他无，因为撷羽从不曾在他面前指摘过这，所以他以为她也是这么想的，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，她始终没释怀过。

换个角度来说，他的母亲，也正是间接造成冉家悲剧的罪魁祸首。

只可惜，他失望了。

宁昱凯终于侧过来看她，注视她的眸光里暗藏一抹冷冽的平静，令冉撷羽打从心底发了个颤。面对这样的昱凯，她陌生，甚至惧怕——

“嗄？”

他从到尾都很平静，但沉的眸底却蕴着一抹的挫败，使她看得发疼，好似被什么东西箍住，近乎眩。

甚至宁可找个假的欺瞒他，也不愿把话说白。他晓得她是不愿伤他，问题是她心底压着，他就能好过？

宁昱凯看了被她搁置在吧台上的绳线后起，在离去之际，他说：“你以为，只有你是受害者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