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啪！偌大的ba掌声在室内回dang，冉撷羽瞠眸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望自己的掌心，她颤着手，那儿传来的痛楚鲜明刺骨。宁昱凯转过脸来，白皙的颊浮上一dao红痕，显见这一掌力dao十足，可他并未动怒，一双黑眸柔柔看望着她。“冷静一点了吗？”

“我…”她嘴chun掀动，目光迷离，看着被她屡次伤害的男人，始终站在她的面前，寸步不离，为什么他可以zuo到这zhong程度？

因为爱。

他黑黝黝的眸子直盯着她，一步都不打算走开，让她莫名觉得可怕，不由自主撇开tou。“我以为…我只是作了一个梦。”

“这不是梦。”

是，她知dao，她亲自去看了母亲最后一面，参加她的丧礼，替她捡拾骨灰，最后再置入塔位里。这一切过程太鲜明，鞭笞着她，她多渴望这只是一场饼分清楚的梦境，可却不是…

她漂亮的眸子显得空dong，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灵魂，她推开他，以梦游般的姿态走入浴室。宁昱凯跟着她，看见她爬进浴白里，然后缓缓坐下来。刚使用过的浴室还有些水气，她不在意，此刻她已彻底被悲伤浸泡，只等着发霉溃烂。

冉撷羽环住自己，shen躯缩成一团，脑袋斜靠着冰冷的磁砖墙。这是她脆弱至极的表现，把自己藏入一个难以得见的角落，任其发烂。过去他曾多次在各zhong不同死角发现她的踪迹。他弯下shen来，chun吻落在她的额际、眼角、chunban，感受到她的痛。而她痛，他也并不好过。

“撷羽，哭出来好吗？”

他捧着她的脸，小心翼翼地劝诱着她。她苍白的chun抖颤着，哭…她想哭…但哭了就是承认这不只是一场梦，而是现实。现实里，她最重要的人，已经不在了…

“我、我不知dao…我一直以为有天她会好的，总有一天她会看得见我，我只剩下她了，为什么她抛弃我一次不够，还要抛弃我第二次？”她好痛，浑shen上下疼得几乎要裂开。“我到底zuo错了什么？为什么她不要我…她不爱我…没有人需要我…”

“你没错，你什么都没错。”宁昱凯一下子抱jin她，舍不得她再这么否定自己。“撷羽，我需要你，我们结婚了不是吗？你还有我，而我…也只剩下你了。”

冉撷羽睁大了眼，看着他，那一双沉静的黑眸洋溢着某zhong悲伤及祈求，她这才发现，这些年，她至少还有一个母亲，可他呢？除了她，她还有谁？

但…她好累。“我不要爱了…好痛苦…”

“我知dao。”宁昱凯抱住她。“但你不能不爱。”至少，不能不爱我。

“我好累…”

“爱我，你就不会累了。”他亲吻她。“我会比妈还要爱你…”她没给你的，我给你，所以，请你也这么爱我。

我让你爱。

那无言的渴求，冉撷羽感受到了，她的人生唯一一次倾尽所有的爱，下场却是遍ti鳞伤。她爱的人不期望她的爱，而眼前这个她始终无法爱的人，却一次一次地告诉她：他需要，他需要她，需要她的爱…

现在，她只能爱他，也只想爱他。

她哭了。哭得声嘶力竭，用尽全力，似要将ti内所有的悲伤倾尽，发狠地哭。

宁昱凯任她哭着，开始剥除她shen上的衣物，打开水龙tou在浴白里注入热水，洗涤她渴盼情感的shen躯。哭喊的过程中，她在他shen上落下疼痛痕迹，宁昱凯一声不吭地接下。这是爱的试炼，他甘愿为她承受，即便相较于她内心的痛，这只是九牛一mao。

他抱着她、哄着她、吻着她，感受这个脆弱的她依赖自己，第一次感受两人的贴近。置之死地而后生，她无依的心终于真正地靠向他，宁昱凯将shi漉漉的她自水里捞起，以mao巾ca乾，简单地tao上浴袍，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