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急，先去休息吧。”方洁说。

“戚少。”她拉住他。“我让人打发他去。”

门外的婢女吓得不敢声，刑夫人气得想去赏那田侍郎几耳光，可转念一想，又说：“让他来吧！”

边的常欣睡得不是很安稳，似乎也在作梦，小鱼帮她盖好薄被后才下床。另一张床上，方姊不像她们躺着睡，而是盘坐在床上修行。

“没关系，不急嘛。”小鱼听话地走内室，乖乖脱鞋躺到床上。

刑夫人起，冷冷地朝地上挥了下手，原本散落的酒壶与杯一下飞回桌面，洒在地上的酒也回到酒壶内。

小鱼几乎是一沾枕就睡着了。梦中，她回到了小时候住的寺庙，开心地吃着糖葫芦，住持对她很好，喜摸她的，偶尔跟她说些经文，她很笨，总是听不懂，住持也不生气，每天都很有耐心地跟她说话。

打扫完寺庙后，她会在附近玩耍，抓蟋蟀看小虫，偶尔捡些受伤的小猫小鸟给住持医治，住持会带她去采草药，帮受伤的小动敷药包扎。

前几天她去普云寺时，只在门外徘徊没去，那儿与她过去的记忆相差太远，人事已非，她找不到勇气去。

小鱼笑得灿烂，刚刚她已经把老人家带到幽冥府里的掌案司报到，任务圆满完成，常欣也是，顺利完成了勾魂的任务。

戚冬少收回思绪，意态阑珊地说：“你见他吧。”今晚让那丫还有小白得心神不宁，他也没了兴致。

“等等…”她话未说完，戚冬少挥了下手，人已不见。

表差又称差，也就是勾魂使者，不过最熟为人知的称呼是黑白无常，说起来是鬼差里最名的前辈。

“接下来第二个任务呢？”常欣问。

刑夫人气得把桌上的酒扫到地上。

不过这次的梦比前几天都要清晰，住持的脸好清楚，想到他对自己的慈，令

梦到这儿，她忽然睁醒了过来，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在寺庙中，双，发觉天已微亮，明明好像才睡下，怎么已经清晨了？

一年一年过去，住持越来越老，还生了大病，她好难过，每天都去采草药，希望住持好起来。有一天，她走山谷采药，却发现一只大狗，大狗好漂亮，全都是漂亮的白…她叫它小白…

“我养你们都白养了是不是，这小事也理不好。”

“这回你们都得很好。”方洁赞许地。

她与小鱼只负责勾魂，不负责缉捕逃脱的鬼魂或是孤魂野鬼，是最基本也最前线的工作。

要成为正式的鬼差，得先过了三个月的试用，那时她与小鱼才算真正取得当鬼差的资格，现在她们不过是预备生，还不算真正的勾魂使者，而方洁就是她与小鱼的指导监督。

明知他是这格，却还是让她气得牙的。

小鱼轻手轻脚地走房，先到街上吃碗菜粥后，才慢慢步至百园。

“是。”婢女赶去通报。

常欣也跟着在她边躺下。其实她们已经不是人了，本不用睡觉，不过小鱼说睡觉很舒服，所以还是乖乖遵守人类的作息。

“吊人胃。”常欣咕哝一声。

兴安城里香火鼎盛的阎君庙就是他们的大本营，老百姓称阎君庙，他们自己人喜叫幽冥府，算是地府的前哨，里有许多门分工合作、各司其职，所有的魂魄拘提后，都要先送到阎君庙的掌案司报到，作恶多端的送到地府服刑，其他的就排队等投胎。

“不是想嫁他当继室吗？”他扬起嘴角。“加把劲吧。”

自从来到兴安城后，总是梦见普云寺。普云寺如今已更名为大度寺，但她还是习惯称它为普云寺。那是她生前待的寺庙，距今已五百年了，当时是间小庙，如今却是城内最大的庙宇。

算了，她坐回铜镜前，优雅地梳着发。就拿田大人解解闷吧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