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没告诉他，并不是因为她真觉得自己错事有愧于他，毕竟她是妖，不是仙更不是佛，她虽不会滥杀人类，但有必要时她也不会心慈手。

现在杀死小鱼，对她来说易如反掌，她要考虑的是真要为此与戚冬少反目成仇吗？

虽然她没有直接承认，但她的语气、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绮看着她，思考下一步该怎么。戚冬少故意把小鱼留下是为了试探她吧？她不确定戚冬少到底知了多少事…不过兵不动应是最好的选择，只是五百年前的事，戚冬少真要追究吗？

“别装了，绮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跟你报告我的事，小鱼与我五百年前的因缘，她应该都告诉你了。”绮一直以来跟阿姨维持良好关系，只要是他的事，绮都会如实转告阿姨。“我要知五百年前老和尚与小鱼的死，是否跟你有关系？”

戚冬少冷冷地看着带大自己的姨母。她几乎没有什么变，雪白的肌肤，面貌姣好，但那眸自始至终都是冷的，他从没看见这双睛温过。

“告诉我什么？”

当时会下杀手，是希望他专心修行，那时正值他修炼的重要关卡，他却成天守着一个小女娃，为此她才动

依他的，是绝对下得了手杀她…想到这儿，她咬咬牙，为他的薄情而怒，她对他有情，但几百年过去了，他一直没有对她动心，而她对他的情愫已掺杂了太多的不甘心而变了。

，而后了两颗果到她嘴里。

“不用了，我不是来喝茶的，只是来问你几句话，一会儿就走。”

小鱼反抗不了，觉两颗果在中慢慢化去，内，的疼痛顿时舒缓不少。

或者就像七云所说的，她只是得不到，所以才始终放在心上，最后，执念成了绕在颈项的藤蔓，掐得自己不能呼，成了自己的心——

院里石榴开得艳红似火，灿烂夺目，在风里轻轻摇动，像在招人近一瞧她。

这五百年来，她也杀过不少人，包括想要为民除害的士，不是直接于她手或是间接，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，她不滥杀无辜，但挡在路上的，她也不会心。他们是妖不是仙，仁慈与德行不是必备之。

年轻的时候，兰芳并不喜火红俗艳的朵，只有傲幽雅的儿才能她的，年岁渐长后才逐渐欣赏石榴这样大红的卉，尤其是心情忧闷时，见着喜气的红总能让心情好些。

不过就是死了两个人，一个老和尚、一个是小鱼。妖族虽不会任意杀人，但若时势所，杀了人又如何？

“还以为你不回来了，快去泡茶。”兰芳对婢说。

“绮应该都告诉你了吧。”

“不过死了两个人，还是五百年前的事，值得你这样跑来质问我？”兰芳的心态与绮是一样的，人类的命有什么了不得的吗？

看着他愤怒的脸，兰芳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

“我不你杀谁，但你动到我的人，我便不会与你善罢休！”他怒声：“你若真的觉得没什么大不了，当初又何必故意支开我？”昨天，他终于想起自己当初为何会离开小鱼，因为绮告诉他姨母病了，让他回去一趟。那时的记忆会模模糊糊的，也是因为姨母让他吃下无果。

兰芳轻笑。“当时不想让你知，只是想你专心修行，那时是你幻化成形的最好时机，你却不思长，陪在一个娃旁，像什么话！”

正想要后的婢去摘些红，就见一人影自小径走来，跨院内，原本懒懒斜躺在长椅上的兰芳立即坐正，双眸透着欣喜。

兰芳眸里的喜悦褪去，也冷下了声音。“什么话这么重要，还让你特地回来问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