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花女子?何故?
难道打算纳她进门?可是这也太心急了吧?她才刚刚进门啊!
就算连中三元的状元公才华傲视群雄,风流不羁,可是这不羁得也有点过了头吧?置她于何地?置原府的脸面于何地?
见小妻子的脸色变得发白,眼底有着受伤的惊痛,谢雍便知道她误会了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心,道:“别乱想,我和她没什么关系。只是当年我刚中状元时,一起喝过几场酒,仅此而已。”
原宜之眨眨眼晴,原来已经认识十多年了?!
不过,她愿意相信谢雍的解释,没关糸就是没关糸。如果说喝花酒,但凡官场中人恐怕都难免俗,她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也经常要面临这样的应酬呢。
世俗风气如此,足不出户的内宅女子又能奈何?
谢雍拿了个背引枕为原宜之垫在身后,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道:“说起来话长了,当年我中了状元后,同期中榜的同年为了拉拢关系,免不了就多有应酬,其中就包括喝花酒。”
谢雍笑了笑,有点嘲讽的意味,继续道:“意气风发的进士,烟视媚行的名妓,才子佳人互相吹捧,时人很爱这一套,每届大考之后,烟花之地都会大捞一笔,我们那一年亦不能免俗。苏白梅当时还是清馆,因为琴棋书画俱迩,又生得美丽,所以很被推崇,被誉为花中魁首,大家就起哄将她与我这个状元魁首凑一起,我虽然无意与烟花之女交往,却也难免得意忘形,同时也怕被同年看低,就赠送了苏白梅一首诗,大概就是这首诗惹下了麻烦。”
“什么诗?”听着丈夫讲迤她所不了解的男人的生活,原宜之虽然心底有点不是滋味,却也有着几分好奇。
“当时大家都以苏白梅的名字为题作诗,就是‘白梅’。”谢雍随即轻声吟咏道:“冰雪林中着此身,不同桃李混芳尘。忽然一夜清香发,散作乾万里春。”(‘白梅’元,王冕)
“冰雪林中着此身,不同桃李混芳尘。忽然一夜清香发,散作乾坤万里春。”原宜之喃喃重复着这首诗,原本轻松了一些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,而且是更加沉重了,她勉强笑道:“想必这位苏白梅很是美丽不凡呢,能得夫君如此绝佳的诗句相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