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卖药膏不是赚了很多钱吗?分老婆一点会死啊?我警告你,你在这么唧唧歪歪的老娘不跟你拿,我跟高利贷拿,到时候不要怪我又在外面欠钱,是你不给我害的。”
“你是想把我气死吗?就是你到处欠钱,害我们要一直工作,连阿慧都知道要帮着赚钱,你就会给我们麻烦,你干嘛不去死,你死掉我跟阿慧就解脱了——”
“你咒我是不是?你有种咒我啊——”
外面乒乒乓乓地响起摔东西跟咒骂的声响。
乔娜英吓坏了,问陈明慧。“是你妈吗?他们在打架吗?我们要不要躲起来?好恐怖。”
“不用管,我们吃饭。”陈明慧僵着表情说。
“可是他们吵得很厉害,你不用去看吗?”
这时,陈明慧的妈妈吼了一句——
“陈阿勇,你叫我去死吗?很好,我告诉你,我如果去死,会带着阿慧一起去,你就不要后悔!”
砰!蒋汉城扔下碗筷冲出去。
乔娜英愣住。“他要干嘛?”
陈明慧追出去,看蒋汉城双手握拳,浑身发抖朝她妈妈大叫。“不准你带陈明慧去死,陈明慧是我的,坏女人!”
张春枝呆住,陈阿勇也愣住,他们看着这个小男生,他是认真的,他气到全身发抖,脸面胀红,激动得像要爆炸了。
陈明慧也被爆怒的蒋汉城吓到,愣住了。
张春枝双手抱胸,瞪住小男生。“什么你的?厚,好笑了,女儿是我生的,是我的,我要带她去死就去死,关你屁事,小孩子懂个屁,给我进去吃你的饭!莫名其妙!你再乱讲话我赶你出去!”
“你出去!”陈明慧冲上去,推妈妈出门。“我不要你,你自己去死,我不要你,我讨厌你!讨厌!你走——”讨厌讨厌,讨厌被喜欢的人看到这样的妈妈,讨厌。
她哭了,蒋汉城好难过,抱住陈明慧安抚。
这时候,蒋汉城的妈妈高黛银,正邀请同社区的贵夫人来家里打麻将。战况激烈之际,怱然邻座的葛爱莲,拿出一罐色彩缤纷的药膏,抹起酸痛的后颈。
斑黛银掩住鼻子。“这什么味道啊?等等,这个…这是我儿子的美劳作品吧,怎么在你这里?”她看到彩绘的罐子。
“美劳作品?”大家愣住,纷纷问高黛银。“你不知道吗?你没买吗?”
其他牌友从包包拿出药膏。
斑黛银惊讶地看着。“怎么你们都有我儿子的东西?这都是我儿子画的啊。”这阵子看儿子老窝在桌前画罐子,她还打算跟学校美劳老师说一声呢,美劳课只是娱乐活动,又不是正式的功课,干嘛出这么忙的作业,害儿子整天都在画,重要功课都荒废了。
“原来这是你儿子画的?汉城真有画画的天分。”夫人们笑开了,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聊开,抢着要说给高黛银听——
“你真的不知道喔?”
“你儿子不是跟乔议员的女儿同班吗?”
“我听乔议员的女儿说,她帮一个同班的女生,那个人家里是卖咸猪肉的,很穷,所以她好心帮着卖药膏替她赚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