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蒋汉城凛着脸，忍不住酸她说：“你…还不是结婚了！”

“结婚？”

“不是还有个女儿吗？我都看见了。”

“我女儿？”陈明慧震惊，他在说什么啊？

“在影城外面，我看见你们一家人排队要看电影。乔娜英跟我说，你现在很幸福，结了婚也有了孩子——”

乔娜英说的？“等一下。”陈明慧tou昏了。“乔娜英说我结婚？我有女儿？”忽然间陈明慧明白过来，蒋汉城是因为这样而放弃她跟乔娜英jiao往…是这样吗？她镇定下来，问蒋汉城：“你是因为我结婚了才跟乔娜英jiao往吗？是跟我赌气吗？你还喜欢我？”

可恶，她都结婚了还好意思这样问他？蒋汉城脸庞热tang，拒绝承认。这个陈明慧老把他克得死死的，他才不要继续被她摆布，他才不让她看穿心事。

他回避她的目光，掀开便当盖。“不要误会，我是为这个来的。”

“便当怎么了？”

“有tou发。”他别扭地强调。“你卖的便当有tou发，我很生气。”

“tou发？！”怎么可能？！

“对，你zuo的便当有tou发，我是来抗议的，不然你以为我来干嘛？你结婚了我还会纠缠你吗？你有这么了不起？我今天是以消费者的shen分来的，我太生气了。”

看他生气，困窘地泛红的脸庞。陈明慧忽然看见熟悉的蒋汉城，耿直，不善于说谎的蒋汉城，忽然她郁闷的心情瓦解了，很多事突然间都明朗。

她好笑地问：“我的便当，不可能有tou发。你想见我就说，干嘛找借口？”霎时陈明慧心中的梗消失了，她轻松下来，心情大好，回到过去的陈明慧，爱逗他的陈明慧，她好整以暇地欣赏蒋汉城笨拙的样子。

看他略显激动的拿出tou发，冲着她说——

“你看，你看！真的有tou发！害我差点吃到，我可以投诉你，因为是赞助的便当就可以随便zuo吗，这么不注意卫生？！”

分明是在对她咆哮，他甚至激动地揪着那gentou发喝叱，可是，一点真实的威胁感都没有，反而令陈明慧心情很好。他声称是为了一gentou发找上门来，陈明慧却从他有点jin张的表情读到不只一gentou发的讯息。

“我知dao了，”她耸耸肩。“有tou发，然后呢？”

蒋汉城跷起tui，清清hou咙，然后…嗯，他要想想。

她追问：“然后想怎样啊？”

“你的口气可以好一点吗？我真的可以投诉你tou发的事。”

“所以我问你想怎样嘛？”她笑出来。“你说啊，要怎么补偿你的损失啊？”

看见她的笑容，蒋汉城tou低下去，心tiao好快，脸庞好热，神经jin张，有点手足无措。拜托喔，那么多年的心力耗损，心力憔悴，她是要怎么补偿他啦！

蒋汉城被问倒，很怕看着她好闪亮的笑容，本来只是想找借口看看她，没想过要她怎样。事实上，已shen为人妻的陈明慧，还能跟他怎样啦！唉…

“喂？”陈明慧迟迟等不到回答。

“唔？”蒋汉城很窘。

“想怎样？要钱吗？”

“嗟。”把他当什么人。

“嗟什么嗟啊？”

“不然…不然重zuo一个便当好了。”

“现在？”

“对，现在。”zuo便当需要时间，他可以待更久一些。他拿起桌上的杂志翻“我等着，你快去zuo吧。”还不忘严厉瞪她一眼。“要很好吃，不可以敷衍我。”

“好，ma上zuo，你先喝杯水吧。”陈明慧倒水给他，然后笑咪咪地走向工作区，挽起袖子，打开冰箱，拿出jidan、洋葱、猪rou，很快地搬弄锅ju，剁切食材，清洗蔬菜，为他烹饪。

她脸上的笑容没停过，她yin郁许久的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