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欸？有啊。”

她打开盖，看到一颗星，瞬间灿亮她睛。“你几时连婚戒都准备了？”

陈明慧闭上。“我知，而且就算我觉得对不起，我妈也不可能死而复生。不过现在你回来了，我真兴。”不然此刻一个人待在家里，又冷，又下雨，听着这样凄冷的雨声，肯定又要失眠，又要睡不好。

“以后像这样半夜下雨的时候，我就弹乌克丽丽给你听。”他往床下捞一把乌克丽丽。

“决定回台湾生活的时候就想过了，如果再让我找到你，我就跟你谈判。是你答应过以后要跟我结婚的，我认为，陈明慧是守信用的人，应该会实践这个约定。”

“是，果断的把这事解决喔。”

“欸，也是。”

“依我对你的了解，你不CARE什么盛大的仪式吧，你也讨厌跟很多人互动所以也不喜搞排场吧，加上我听说台湾现在结婚只要上政事务所办理就行了，证人的话，只要有两人盖章签字，这个我可以请跟我合作的版社编辑帮我。这么方便简单很适合你吧？你看，多么顺理成章，我们闪电结婚是很自然的吧？”

“明明她活着时对我也没多好，后来，还因为她我闯了那么大的祸牵累到你，可是，你知吗？很奇怪，我就是有罪恶，好像我真的害了她。”

“喂，那时候我们才十八岁好吗？我听人说，家人就是互相欠债的，这辈互相还的，我知你会有对不起的觉，我对我爸妈也是啊，不能照他们想要的方式过活，不过…我还是希望有我自己的人生。”

陈明慧觉得好舒服，好幸福。

“我那时候应该听你的，不要冲动地就跑宾馆抓，应该要冷静地想一想。”

“而且，更重要的是。”他拉开床边矮柜屉，拿珠宝盒。“我钻戒都准备好了。一克拉，你不会嫌小吧？我现在经济独立，你不要拿以前我的家境衡量我。”

“好不容易又在一起，不应该浪费时间对吧？之前已经浪费那么久了。”

“你真的有在弹？”

真希罕了，向来沉稳的陈明慧竟也会被他惊吓到。他一脸镇定，觉得她大惊小敝。

“呃，是，是的。”

“我们现在还彼此对吧？”

“嘛这么惊讶？”

“是。”

“当然。来，你躺好，躺我这里——”把她拉过来挨着他肚腹，他靠着床柜，半卧着，弹奏乌克丽丽。

“她是喝了酒才会失足跌死的，跟你无关。”听了这件事，想到她当时有多难受，蒋汉城捿她。

“明天我们去市公所办结婚。”

“你小时候术课时，不是说过喜当画家的老婆？我现在是啊！”“呃，对，我是说过。”

他帮陈明慧上戒指，亲一下她的手。“老婆。”

陈明慧揽着他温的，听见熟悉的旋律，微笑着梦里。冷清的雨声被轻柔缠绵的琴音覆盖，寒冷的气温被温的被跟熟悉的怀抱驱离。

“结婚欸？是结婚！”

陈明慧看见，惊喜极了。

“好，不罗嗦，明天我们就果断的把这事办一办。”

陈明慧哈哈笑。“是，我是，我这个人最守信用了。”

“什么？什么？！”她这下真的惊醒了，坐起来。“你在说什么？！”

“是…好像是这样。”奇怪了，蒋汉城也有才这么顺的时候喔，讲得很有理喔。这下拒绝他的话，好像是她违反自然喔。

快要睡着时，蒋汉城忽又摇醒她，很兴奋地问：“你有没有带分证？”

“我现在是画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