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来自家人的温nuan支持,是她自小渴求却极难拥有的。爹娘过世得早,两位chang兄如父,照顾着ti弱多病的她,令她吃穿不愁,可兄妹三人虽相互依存,却又不甚亲近,彼此间总有着一层说不出的隔阂。
在这一刻,她宁愿相信,兄chang对她生气其实是因为担心她。
“那个男人是谁?”
额上传来一阵刺痛,她自漫想中被拉回。
“谁?”
“昨天和你一起招众怒的男人。”他将药粉撒在她伤口上,让她的tou更痛了。
“他叫仲孙隐,是信顺的老板。”她没多想便直觉回答。“他也是我朋友。”
“朋友?”他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。“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的,对他又认识多少?”
“他是个好人,帮我解过围,还救了我。”就算刚认识又如何?而且是因为她柳家人的shen分才会招惹事端,不是他,他是无辜被卷入的。
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别太轻易相信人,说不定他只是利用你。”柳济世一副世故的态度提醒dao,他这个妹妹向来是谁都好的ruanxing子,是个容易相信人的笨dan。
“可我没什么好被人利用的。”为什么哥哥对事情总往坏方向去想呢?她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,她相信仲孙隐就是。
不知为何,一想到他,她内心即莫名泛起一丝甜意,竟想再见他一面。
“你想什么?脸这么红?”柳济世警觉dao,细chang的双眼充满打量。敷好药,缠上伤巾的同时,他顺手在她额上探了下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心虚地偏转视线。
柳济世看着她,沉默半晌,待缠好伤巾之后,才忍着气dao:“人蔘的事我暂不追究,但那毕竟是大哥的心血,你记住下不为例。”
“是…”
“还有,这阵子你最好都待在家里,别到chu1luan跑。”
她好为难。“可我答应了信顺nainai要去看她。”
“那就别去了。”
“可是…”
“二少爷、三小姐——”房门口传来的叫喊打断了柳必应,只见春儿跑进房,比柳必应更为难的小脸jin贴在门扉边,怯怯地望着两人。
“什么事?”回话的是柳济世。
“那个…外tou有人想找三小姐。”
“谁?”
春儿犹豫了下,望向柳必应又看看柳济世,察觉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,可在柳济世的瞪视下,她只能据实以报。“他说他叫信顺。”
“信顺?!”柳必应吓一tiao,猛然从床上坐起shen。信顺怕极了她二哥,从来不敢靠近柳家半步,一大早的突然找上门,实在很不寻常,肯定是有急事。
“没你的事,躺好。”柳济世冷声喝止她。
“可是信顺他——”
“乖乖在房里待着,我去见他。”柳济世一贯的作风是他说了算,起shen走向房门的修changshen形散发沉默的威严,那就是命令。“春儿,看好小姐。”
“是。”
“等一下,二哥——”柳必应焦急地想下床,shenti却早已被春儿先行一步牢牢按住,动弹不得。“二哥!”
兴安城一早的清晨,乌云密布,遮去大半旭yang的光芒,天色灰灰蒙蒙。街上行人不多,原本该早起赶市集的商贩亦是稀稀疏疏,整条大街显得冷冷清清。
柳家大门外,信顺背着nainai焦急等待,一见到柳济世走出来,随即双膝一ruan,直接跪在大门口。
“柳二爷,求求您,救救我nainai!”信顺放声苦苦哀求,焦急的泪水早已爬满他的脸。“她昨晚吐血了,吐了好多好多——”
一整晚,他跑遍整个兴安城,能找的大夫全找了,他们都说nainai年岁已高,shen子骨弱又染重疾,怕是没得救了,要他别再强求,就让她老人家平平静静地走或许更好,但他就是不愿放弃,只要还有一丝希望,他就